不过,现在自己也算是彻底适应了司长的身份,一路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路上,碰到玄司的人,对方也会礼貌主动的朝自己出声问好。余干都是端着,淡淡的嗯了一声。
领导气质非常足的样子。
“余司长早。”身后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余干转头看去,是玄司司长肖恩的。他当即露出笑容,“肖司长早。”
“余司长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两件案子都不简单啊,辛苦了。”肖恩笑着说了一句。
“还好,我也是倒霉,没办法,上头吩咐下来的,咬牙干就是了。”余干无奈笑道。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招呼,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肖恩拍了拍余干的肩膀。
“好说,有需要我一定不吝啬开口的。”余干爽朗笑道。
肖恩也没再多说什么,在楼梯转角处摆摆手就往自个楼层走去。余干目送对方离去,这才收拾好表情。
瞬间又挂满了严肃的倒背双手的走进黄司、
在外,他余干就是个臭弟弟,处处舔大佬。
在黄司这,他就是天皇老子,气势必须要做足!
舔了一辈子了,就不能好好被人舔?
“司长早,喝茶。”
刚一进门,陆行就舔着一张笑脸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怕捧着一杯热乎的清茶,明显是候在这很久的样子。
余干接过茶杯,当着众人的面随意的踢了对方一脚。
“让你查那三人的具体细节查到了没?”
“查好了,查好了。”被踢的陆行一点不恼,反而还很荣幸的说着,“昨天头儿你吩咐我这件事事后。
我立马就去了钦天监,用咱们黄司的名头请人帮忙,刚开始对方还不情愿,后来一听是头儿你的名字,那叫一个热情....”
“不吹能死?说重点!”余干瞪着对方。
陆行干干一笑,继续道,“后来钦天监的人来了,用尽各种手段,最后证明出来,那三位下人一点问题没有。
体内没有任何被术法侵略过的痕迹,纯粹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余干双眼微眯,“确定三人都是一点问题没有。”
“是的头儿,我敢打包票的。”陆行很是严肃的点着头。
“我知道了。”余干点了下头,走到主位上坐下,心里开始沉吟起接下来对相府的推进。
“头儿,这是我刚买的。”夏听雪提着一袋吃食放在余干面前、
“谢谢。”余干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接受下来、
“头儿,我也给你带了一份。”一边的崔采依也拎出一袋吃食递给余干。
“好的,多谢了。”余干再次笑道。
对人两位姑娘的热情,余干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客气,美人恩的什么,他最喜欢消受了。
他一边扯开袋子,一边问着,“对了采依,让你查邓管家的事情,怎么样?”
“抱歉头儿,没那么快,再给我点时间。”崔采依歉然道。
“没事,不急,慢慢来。”余干没催,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案子查的怎样了。”石逹、武城?和夏听雪三人一起凑上前,问了一句。
看着三位老战友,余干也没有隐瞒,把苗才人除外的信息都和他们简略的说了一下。
“这南疆血巫无缘无故来太安,这南阳王不可能不知道吧?”武城?眉头微蹙的问了一句。
一边的石逹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和南阳王扯上关系了?
看着武城?脑子转的这么快,余干很是欣慰。从这点看,夏听雪和石逹两人绑在一起都比不上武城?。
后者的大局意识一直都有的,事情想的也通透。若说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三人谁办,那武城?无疑就是余干最先的选项。
从武城?刚才立马反应会不会和南阳王有关系这点就能证明。寻常人的思维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凑。
因为二者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少联系。
“这猜疑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在外头不要乱说的。”余干提醒了一句。
“嗯,明白。”武城?点着头,“事关重大,要不,我们也帮着跑跑腿?”
“不用了。”余干摇着头,“人多反而不好,就先这么着吧。”
说完,余干眼角余光瞥向夏听雪,对方欲言又止,一脸冲疑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有问题就说,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余干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夏听雪深吸一口气,道,“刚才武城?提起南阳王,我才想起,昨夜我父亲被深夜喊去大营商讨事情。
回来的时候,我顺嘴问了一句。说是南阳王将三十万大军压在并州北部的边线上。以练兵的名义,兵锋直指金州。”
“这事你说出来没事吧?”武城?问了一句,
“没事。”夏听雪摇着头,“折子已经递到陛下那了。这么大的调兵动静瞒不住人的,冲早传回太安。
我说这件事就是你刚才突然提到了南阳王,我才想起来的。”
“南阳王要对金州动兵?”石逹诧异问道,“我还记得前不久他不是刚刚偷偷吞掉了幽州和并州嘛。
这件事当时还朝野震动,陛下震怒。这才过多久,又要打金州?哪来的实力?”
“这我就不知道了。”夏听雪摇着头、
“让你平时多看书,你也不看,就知道练武。”余干转头看着石逹,解释道。
“这战事能打起来才怪。这大齐还是陛下的大齐,你觉得这南阳王敢这么明面上把架势摆开,然后攻打金州嘛?
他要真这么做,那就是公然造反。你觉得南阳王会这么愚蠢嘛?”
石逹挠挠头,“倒是不会。”
“如果要打,会怎么打?”武城?问了一句。
余干转头看着他,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武城?眉头紧锁,良久才道,“南阳王之前幽州和并州一事已经落给天下人把柄了。不可能再对金州这么强来了。
但是,他对金州的野心正如这次练兵行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正如刚才头儿所说,这南阳王不会选择硬来,这太愚蠢了。
如果真要打,必定要师出有名,这样才能让天下人信服,否则不可能。但就算师出有名,於我们太安而言同样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陛下肯定不会轻易让南阳王做这种事。”
“那不觉得矛盾嘛?”石逹奇怪道,“陛下到时候只要一道圣旨下去,这南阳王还敢不遵旨不成?
而且既然是觊觎。为何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显露野心,让天下人看?偷偷摸摸的不是更好?”
“这就涉及到南阳那边和陛下这边深层次的问题,不要在这谈论,你们想干嘛?”余干出声阻止道。
三人心中一凛,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闭嘴。
之前鬼市行动,他们已经习惯了四人之间毫不设防。一时间给忘了。这种事又岂是他们这些小小执事该关心的。
“头儿,你要不要跟陛下说说这些点?”石逹说了一句。
余干瞪着对方,“你当陛下和那些大臣是和你一样吃素的?这种浅显的问题公看不出来?
我们现在要关心的就是沁园案和刺杀案一事,其它的,不要管,也不要议论。”
“好的。”石逹点头。
余干却陷入了深思,他在想南阳王兵临并州北部和太安城这两件案子有没有关系,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甩掉。
太安这边的事和并州那边的军事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事情,估摸着就是南阳王在那试探着玩呢。
“头儿,少卿找你。”陆行朝这边喊了一句,将余干的思绪打断。
后者抬头问道,“有说什么事嘛?”
“没有。”
“知道了、”余干站起来,不想南阳那边的事情,刚想走出去的时候,又顿住脚步,看向夏听雪,语重心长的说着。
“听雪啊,你平时有什么灵通的消息大胆跟我说,信息的时效性是很重要的。”
夏听雪愣了一下,自然知道余干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算是兵甲之家,军事方面的消息肯定比较灵通。
虽然不知道余干为什么想了解这些,但出於信任,她只是点着头,“好的头儿,我明白了、”
余干很欣慰的点着头,小声凑上前说着,“听雪你不愧是我们黄司最优秀的执事,我为你骄傲。”
夏听雪,“......”
余干轻轻的拍了下对方的肩膀以示鼓励,这才满脸欣慰的走出房间。陆行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后面。
“你跟着我干嘛?”余干问了一句。
陆行乖巧的回道。“随时搭手,随时接受差遣,随时便利头儿的需要。”
余干脸上的黑线当即沉了下来,嘴角抽了两下,一脚踹在陆行的屁股上,“滚回去做事,少给老子打这些无效的心眼。”
陆行摸着屁股,龇着牙,舔笑着折身回去。
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领导可以现在不要,但你不能不拍。随时拍,领导以后想到这个带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你。
余干来到楼上,发现白行简正往下走,他赶紧笑道,“头儿,找我什么事?”
“是别人找你,跟我来一趟。”白行简点头说着,下楼去了。
余干赶紧跟了上去,好奇问着,“头儿,谁找我?”
“秦王。”
“秦王来大理寺找我?”
“是的。”
“他这个身份来这里不合适吧?”余干有些冲疑的说着。
“是不合适。”白行简点着头,“但是人家理由恰当。”
“是血巫的事情?”余干尝试了问了一句。
“你倒是反应快。”白行简笑着点头,“昨天你和公孙部长去了崔中丞那,去了相府,唯独没去找人秦王。
他就来找你们了。”
“就为了这事?”余干有些奇怪的说着,“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别想这么多,去见见就知道了。”白行简点着头。
“头儿,你说这秦王凶不凶,我等会什么态度?”余干笑着问道。
“我从来不认为在这方面我有教你的资本,你比我强,自由发挥。”白行简淡淡的说了一句。
余干脸色稍稍的僵硬了一下,自己在白行简心里就这形象?这不是扯呢嘛。
很快,白行简就带着余干来到一处会客楼里。
一般情况下,会客楼都是空着的,很少会有人来大理寺拜访。就算是朋友身份也很少来这。
没别的原因,在那些当官的眼里这里晦气,来这都意味着有问题,所以本能的抗拒这种拜访大理寺的行为。
尤其是那些皇族更是很少来人,因为大理寺是天子直接掌管的。
其他皇族中人来这是几个意思?想干嘛?
很明显,秦王李琰并没有这个估计,坐姿放松的坐在会客楼的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这忙碌的大理寺。
余干上楼的时候,公孙嫣也才刚到,正神色淡然坐在右侧的椅子上。
“见过秦王。”白行简轻轻的拱手作揖。
李琰将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面带笑意的朝余干这边走了过来。
“白少卿客气了,本王突然来大理寺,多有叨扰。”
“秦王客气了、”白行简轻轻一笑,继而指着余干说道,“这位就是余干。”
“余司长年少有为,实乃大齐肱骨。”李琰赞许的看着余干。
余干谦虚的看着这位长相和李洵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只是拱手作揖道,“在下惶恐。”
“秦王,负责沁园案的公孙部长和余司长都在,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吧。”白少卿主动的说着。
“本王岂会有询问的道理、”李琰摇着头,笑道,“昨天你们不来找本王,本王就想着主动跑一趟。”
一边的公孙嫣赶紧解释道,“昨夜时间紧迫,本来想着今天去一趟王爷府上的。”
李琰笑了笑,从袖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公孙嫣,说道,“公孙部长,这是本王那座有过血巫足迹的府邸的钥匙。
这就交於你们,随时去都成,另外无论想查什么,跟本王说一声就成,我会全力协助,大开方便之门的。”
“谢过秦王。”公孙嫣双手接过钥匙。
李琰笑了笑,转而问道,“这案子你们有线索了嘛?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助的地方吗?”
“线索的话倒是没什么明朗的线索。要帮忙的地方倒是没有,秦王有心了。”公孙嫣摇着头说道。
李琰眯着眼笑着,“既如此就好,还是那句话,有任何需要本王配合的地方,公孙部长和余司长都可以随时来,王府大门随时向二位敞开。”
“明白,多谢王爷体谅。”公孙嫣作揖道。
李琰点了下头,道,“那本王就先走了,多有叨扰。”
“秦王慢走。”白行简侧过身子,稍稍颔首,目送对方离去。
等人离开后,余干这才奇怪的问着,“这秦王来干嘛?就为了送个钥匙?”
白行简却朝两人问道,“你们昨天为何不去秦王那边?”
“到了散值点了。”公孙嫣如实回答、
白行简一时搭不上话来,最后说道,“这案子毕竟关系重大,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得罪人的事无妨。
大胆去干,查清真相是最重要的。不要瞻前顾后影响进度。”
“头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查?谁都不用怕?你给我们撑腰?”余干眼睛一亮问着。
虽然余干的说辞让白行简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着头,“是的。”
“头儿,我想申请彻查赵王府和赵王府下所有的住处,要同一时间控制住。”余干直接抱拳道。
“嗯?”白行简怔了一下,“你要查抄赵王府?”
“不是查抄,是调查。”余干纠正一下对方的措辞。
“你管这叫调查?”
“头儿,干系重大啊!”余干认真的回答着, “我现在怀疑这位血巫就是被赵王府窝藏起来了。
所以想用迅雷之姿把人给揪出来。”
“有证据表明这点嘛?”白行简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铁证,只是一个猜测。”余干回道。
“什么都没有,你就去查抄亲王府?你当大理寺天下无敌?”白行简的淡定难得有些消失,语气稍显严肃。
“不...不是嘛?”余干反问了一句。
白行简又怔住了,好像是这样的,余干的说话好像没错。
“你没证据去查人家王府,不可能,我警告你,你不许乱来。还有,什么时候赵王府成了这么大的嫌疑对象?”
余干进视线看向公孙嫣,白行简也顺着视线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