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百一十一章 我表妹秉性纯良(2 / 2)

余干当时是满口答应下来的,后来这张谦倒也没找过自己,而自己又因为别的事情,早就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

要不是现在恰巧看见这份卷宗,余干哪里想得起来这位张郎中。

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在驸马宴以及自己的婚礼上,这位张谦来没来?还真没注意到。

余干有些沉吟,现在赶巧又碰上这张府的案子,也确实勾起了自己回忆。

从现在来看,这鱼小婉还真的有一定的嫌疑,以她的实力,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做到这些。

扫完第一页,余干停下了往后翻阅那些细节,他打算直接问,问有的时候比自己看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这案子是昨天上报的?”余干问着。

“是的,头儿,昨天张府刚报的。”

“你负责处理的?”余干继续问着。

“我还有石逹以及夏姐姐三人。”崔采依回道。

余干直接出声,把石逹和夏听雪都喊了过来,然后看着这三人,问道,“说吧,张府到底什么情况?

查清楚是谁杀的那位术师嘛?那位术师又为什么死了?”

夏听雪直接出声回道,“那位术师的死因很简单,是被人一拳轰碎心脏的。至於为什么死了,个中理由目前还不知道。”

“武修干的?”余干问着。

“不敢确定,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术师是在别的地方死的,然后抛屍在张府门前。不过奇怪的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目击证人。

仿佛那术师的屍体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那,确实古怪,我们昨天走访了一天,没见到任何目击证人。”

“既然如此,那案子就慢慢查,好好查。为何急着让我把关?”余干奇怪的看着崔采依。

“是关於张郎中。”石逹替崔采依解释道,“我们其实想对术师多点了解,可是那位张郎中语焉不详,并未多说什么。

他说想见头儿你,我们把不准,就送到头儿你这边了。”

余干愣了一下,“非要见我嘛?有说缘由?”

三人齐齐的摇了摇头。

“或是那位术师我认识?跟我们黄司有瓜葛不成?”余干继续问道。

“应该不是,那位术师只是张府上养的一个幕客,没什么别的来头。”夏听雪摇头回道。

余干面无表情的说着,“既然如此,你们就按照正常程序继续调查便是。那张郎中不配合就不配和。

耽误了破案进度是他自己的事情。

若是以后人人都像他那般,那我们又岂能忙的过来?这种不正之风不能长。见我是不会主动去见他的。”

石逹三人互视一眼,齐齐点头。

“行了,你们去忙吧。”

余干轻轻摆手,可是他话音刚落,陆行就走了过来抱拳道,“头儿,有人找你,是礼部的人,张谦张郎中。”

余干双眼眯了起来,“找我?在哪?”

“就在下面候着。”

石逹他们倒也不急着走了,而是问向余干,“头儿,那你现在还见嘛?”

余干轻轻笑着,“见,人张郎中不辞辛苦来找我,自然是要见的,别传出去说我们黄司不懂事。他现在人在哪?”

“在隔壁人的等着,头儿你过去就行。”陆行回道。

“知道了,你先去跟人张郎中说一声,我现在很忙,让他稍等一会。”余干说道。

心思玲珑的陆行很快就明白余干的意思,直接领命下去。石逹虽然有些不懂,但也只是冲疑,并没有选择问。

他性子直,很少会去想这些弯弯绕,之前在丁酉司的时候,余干就表现出这方面的天赋,现在当了司长,给他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陆行下去后,余干只是在那悠哉的吃起了公孙月带的爱心早餐。

他哪有什么事要忙,无非就是想晾着张谦罢了。

自己现在是堂堂黄司司长,谱要有,这是替大理寺挣脸面。虽然论官职来讲,这张谦大过自己。

但是大理寺和朝廷上的文官又不一样,走的两个体系的路子,再加上自己现在这个文安驸马的身份。

谱肯定是要摆的。

其次最关键的就是余干想看看这张谦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个死去的术师有什么缘由让他这么踟躇。

小半个时辰之后,余干才慢悠悠的下楼去,朝隔壁楼走去。

隔壁楼算是少卿处的公用办公楼,像这种来访的客人基本都是在这边接待。

余干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陆行正在那陪着张谦,端茶倒水的帮衬着,礼仪是把握的相当到位。

每次这种时候,余干总会感慨陆行的世故。

只能说这样的年轻人前途无量,余干自己现在都越来越喜欢用陆行了。

一句话,用他的时候会让你很放心,什么都会帮你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张郎中,抱歉抱歉,久等了,你也知道,我前些天忙着婚事,今天才回来大理寺。积压了一堆事情。”余干走过去,脸上全是歉意的跟人张谦解释了一句。

“余司长客气了,我这边不急的。”张谦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这位张郎中倒是和之前见的时候差不多,依旧蓄着长髯儒雅的样子,只是鬓角处明显比上次白了许多。

那张渊再纨絝也毕竟是他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还是很让人难熬的。

“我还要再次恭喜余司长和文安公主喜结连理。”张谦继续笑语一句。

“张郎中客气,多谢。”余干笑着,然后指着椅子道,“咱们坐下聊吧。”

“冒昧来访,实在是叨扰了。”张谦亦是笑着坐了下来。

“一点不麻烦。”余干摇头问道,“张大人要找我,派人通传一声便是,我自会到大人府上聆听教诲,何须这么麻烦。”

“哪里敢再麻烦余司长,我来这已经是诸多不便了。”张谦赶紧说道,继而感叹一声,“想当初,第一次见余司长的时候,你还是在丁酉司。

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是少卿处的司长了,余司长当真是年少有为。”

余干轻轻一笑,没有搭腔。客套话说完了,他也不墨迹,直接问道,“不知道,张郎中特地大清早的来大理寺寻我是为了何事。”

张谦看了眼陆行,后者直接抱拳道,“司长,张大人,你们就先聊。我在外面候着,有需要就招呼一声便是。”

“嗯,去吧。”余干满是欣慰笑容的看着他。

等人离去后,堂屋里就剩下两人对坐着。

张谦沉吟半晌,最后开口道,“想来余司长现在也知道了昨日我府上发生的案子了吧。”

余干颔首道,“是这样的,刚刚了解到。贵府术师之前失踪,昨日屍体又在府门前发现。案子是我们黄司接的。

可是我听办案的人说,张大人似乎对死者有点语焉不详,敢问张大人这是何意?”

张谦深深感叹一声,“倒也不算是语焉不详。只是不方便和余司长以外的人说。”

“还请张大人明言。”余干认真的问道。

张谦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扯远,说道,“余大人还记得犬子张渊的案子嘛?”

“记得。”余干脸上涌现出惭愧之色,“说来,当初还答应过张大人会尽力找出真凶。可是后来,我被调去做别的事,现在更是来到了黄司、

丁酉司的案子确实不方便再接手,但是我知道,丁酉司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张公子一案的追查。

只是凶手太过狡猾诡异,这才将案子拖到了现在还一直悬而未决。”

“我并未有责备之意。”张谦摇头道,“我知晓其中的难度,所以也一直并未催促。但是余司长也该理解。

犬子毕竟是为贼人所害,我这个做父亲的重要帮忙查清真相。实不相瞒,我府上死去的那位术师就是我专门找来调查犬子一案的。”

余干双眼微眯,“原来是这样。那这术师为何失踪,又为何死於非命?是那贼人所害?张大人可是有眉目了?”

张谦摇着头,“这些我却是不知道。具体贼人是谁,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我让我府上的那位术师一直跟踪调查所有在我犬子出事那天可能有过的接触对象。

三天前,他去跟着调查那日和余司长一起去酒楼的那位姑娘。也就是余司长的远房表妹。”

说道这,张谦一脸歉意的看着余干,“还请余司长理解一二,我并非是不相信余司长的远房表妹。

这一切都是按顺序来罢了。还请余司长能原谅我的擅自行动。”

余干面无表情的轻轻的点了下头,“理解。”

此刻他的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紧张害怕之类的,现在他的实力地位远非当时可比,而且鱼小婉现在正规的不行,一切合理合法,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只是有些不爽,这张谦摆明了不相信自己,到处暗查自己的消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张渊的死和自己有关。

毕竟明面上,当日和张渊有过冲突的只有自己,结果当晚就死了,确实很不巧。

“这么说,张大人府上的那位术师是从三天前就开始跟我那位表妹了?”余干问着。

“是的。”张谦点着头,“三天前,他直接失去消息,直到昨天早上发现了屍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得而知,更不知道死因为何。

因为这个我就没给贵司其他人说,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我还是很相信余司长和余司长你的表妹的。”

听完张谦最后补充的话,余干脸上露出笑容,“感谢张大人的信任,贵府枉死的术师我一定给个答案。

并且贵公子一案,我亦是会帮忙一起调查。定然对的起张大人对在下的拳拳之心。”

“如此,便多谢余司长了。”张谦认真作揖。

余干继续道,“不过,有一点需要跟张大人说一下。我表妹秉性纯良,并不会做那些无意义的作奸犯科的事情。

你这让术师去调查,确实欠妥当了一些。”

张谦歉然道,“确实如此,这些天我比较忙,倒也没有实时和术师联系,都是他顺着人往下查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张某实在是惭愧。”

“张大人不必如此,说惭愧的是我才是。”余干点头道,“张大人放心,这件事我定然全力追查。”

“如此,便再次谢过余司长了,我就不多打扰了,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静候余司长佳音。”张谦站起来作揖道。

“张大人客气了,慢走。”余干亦是站了起来,作揖回道。

看着张谦离去的背影, 余干双眼微眯。这货怕是现在更不相信自己了。

出了这么档子事情,这鱼小婉现在在张谦眼里怕不是嫌疑更大,毕竟这次同样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这张谦不傻,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若非现在余干的身份,他怕不是要另走他路,绝不会这么直接来找自己。

而现在找上自己,又说明这件事只有自己跟他知道,要的就是一个事情的真相和答案。

不得不说,这张谦能干到这个官位是有他的道理的。做人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

不过余干对这件事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不怕跟张谦交待不了,而且根本就不想给对方交待。

是的,余干依旧打算敷衍,手上那么多人命的张渊死就死了,余干会帮忙查?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刚才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就是了。

他现在想要弄清楚的一点就是这鱼小婉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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