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干很是满意的说道,“本少卿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楚王李成化殿下我不允许有任何损伤。
哪怕最后大齐落败,他也不能有一点损伤,否则,本少卿就不管什么规则道义,直接拿你项上人头祭天,你可明白?”
“我明白了,定然护佑楚王周全。”朱宸保证道。
余干扫了眼四周,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消失在原地。
朱宸保持着作揖姿势久久不变,片刻之后他才徐徐的抬起脑袋,脸色阴沉的看着外面。
余干的突然到访确实让魔魂他有些措手不及,也幸好这次他果决,直接彻底融入到朱宸体内合二为一。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寄居方式。否则要是再被余干发现了,那这次以此刻自己现在的实力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不过过了这个坎,未来就更安全了。尤其是在自己确定了蛊神洞有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之后。
这两天他也是刚从蛊神洞那边回来,准备先调整准备一下身体,没想到直接撞见余干来了。
很快,朱宸摇了摇头,将余干这个人暂时摒除脑外,然后走到右侧蒲团上盘膝坐下。陷入修炼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宸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心慌的感觉。他立刻停下修炼,睁开双眼。
只见眼前正站着一位人,正是余干,他现在正在笑脸吟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一下,直接把朱宸给吓一哆嗦,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慌乱之中颇为难看。
“没事,你继续,我就是想看看你最近修行的勤奋不勤奋,现在没事了。走了。”余干笑了笑,再次原地消失不见。
朱宸他现在哪里还有修炼养伤的心思,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余干消失的地方。一时之间没摸准余干刚才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按理说应该不会的,自己格外小心的养伤,从外头看起来跟正常的修炼毫无二致。
想及此,朱宸心里多少松了口气,然后又对余干腹诽不已。他堂堂一位天魔,却三番两次的被这位年轻人摧残身心。
这余干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克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余干,他总会有种心慌的感觉。
实在是被整怕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心理残疾不可。
待自己之后伤势温养好了,第一件事就必须得先将余干挫骨扬灰,以泻心头之恨!
另一边,余干穿梭在低空的密林之上,对朱宸的疑虑也算是暂时打消了。他本来就觉得哪里奇怪,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所以才悄悄的又折身一趟,看能否发现什么有用的事情,可依旧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当然,朱宸这个人之后得更上心一些,余干从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这小子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必须关注的地方。
实在不行,等他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再砍了便是。他能活到现在纯粹是余干看重他的利用价值。
很快,余干就来到了大齐这边的营地。这一次,他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惹人注意的那种。
他来这边本就是要高调行事,把旗号打出去,对外宣称自己这个大理寺余少卿亲临夷陵山脉指导工作。
这样才能让南阳那边有所忌惮,才能更好的完成褚峥吩咐的事情。
所以,来到这边的营地,他是怎么高调怎么来的。整个人像是发光的太阳一样的悬浮在陌刀军核心军营的位置上方。
“楚王殿下住哪,本少卿奉命前来有事。”余干直接朗声问了一句。
底下军营里窸窸窣窣的便涌出许多士兵,最后几位带甲将军直接腾空而起。当先走上前一位将军过问问候。
正是夏听雪的父亲夏远征,之前一起去南阳那会结识的很深。
“余少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夏远征脸上涌上喜意的抱拳道。
“夏将军好久不见。”余干笑着寒暄了两句,然后直接说自己想见李成化。
夏远征很快就带着余干落地,然后在那些万千兵甲的注视之中朝李成化的营帐走去。
李成化的营帐和那些将军的营帐一样朴素,除了大一些基本没有任何奢华之处。余干进去的时候,李成化已经披好大袄在那煮茶了。
这位皇长子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只是依旧咳嗽,看着还是很柔弱。毕竟之前在南阳受到的伤势可不是能轻易根除了。
现在还能活着已然是幸运至极的事情的。
“见过殿下。”余干稍稍抱拳颔首。
“余少卿舟车劳顿,快过来坐下吧。”对待余干,李成化依旧半点架子没有,十分平和的笑着。
余干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李成化对面坐下,礼貌性的问道,“殿下气色好多了,身体无大碍吧。”
“还行,习惯了已经。”李成化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给余干倒了杯茶,最后直接问道。
“余少卿深夜前来,可是父皇他有什么旨意?”
“不是。”余干摇头道,“我是奉褚寺卿之命前来的。他老人家让我在这掠阵一段时间,顺便护佑好殿下的安危。”
李成化直接怔了一下,没有搞清楚褚峥怎么会突然让余干来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表达任何疑惑,脸上当时就露出笑意。余干现在的实力分量以及在这能起到的战略性威慑,他李成化比谁都清楚。
一个能单剑立在东海边上,便让偌大的东海修行界的修士们半步不敢踏上陆地一步,这样的人,其战略价值不可估量。
有余干在这,说句不夸张的,士兵们的士气都能提高五成。反过来,那些南阳的人就多少会畏首畏尾起来。
虽说这二品修士不干涉世俗斗争,这是共识。
但是余干出道以来的杀伐果断行为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年轻人狠辣起来能管那么多?就算做有失偏颇的事情,那其他的二品修士也不敢乱跳出来指责啊。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所以,在听到余干这句话的时候,李成化才会这么高兴,当场又给余干续杯起来。
“有余少卿相助,大事定矣。”
“殿下可不要太过高兴,我是轻易不能出手的,规矩这东西我还是要遵守的。不过,殿下的安全问题大可放心。
就算我现在不在,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余干补充了一句。
“我都,都懂。一切凭余少卿自己的便宜行事便是。”李成化颔首道。
余干轻轻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李成化是明事理的人,完全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至於现在对方对待自己的这种甚至可以说是谦逊的态度,余干也不觉得有什么的。
他现在对这些权力什么的早就云淡风轻了,李洵对自己都得掂量话语再说话,更遑论区区一个皇长子。
之后,余干又和李成化絮叨了两句之后便离开了,来到了夏远征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所富丽堂皇的营帐住下、
今晚,余干打算好好歇息修炼一下,等明早再出去张扬一圈,再警告一些人和事就可以赶回太安城了。
不能在这再耽搁时间,这样做也算是完成了褚峥交待的事情,可以放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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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夜晚深暮覆盖之下,偌大的城区已经归於宁静,万家灯火也所剩无几,偶尔有零星的人还在外头晃荡。
安静祥和成为了城里的主旋律。
此刻,在皇城禁地的地底深处,盘坐的太祖徐徐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李先生。
后者作揖道,“王上,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为了稳重起见,还是得我出去亲自坐镇。毕竟有些环节认人不认令。
需我亲自在场。”
太祖眼神平静的看着李先生,最后点了下头,没有任何言语。
李先生再次恭敬作揖,然后便任由黑雾将其送出这里。太祖那双猩红的眸子直直的目送李先生离去的背影。
等消失之后才收了回来,此刻,眼神里罕见的有些昂扬的色彩。
任谁困在一个地方一千多年都动弹不得都得发疯不可,这位太祖为了寻天道硬生生画地为牢,不见天日的生存了一千多年。
他比谁都要渴望大道,而现在久是最好的时机。虽说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计划有些仓促的提早了很多。
但是他也不担心,这血祭大阵的威力他心中有数。大道就在眼前,自己唾手可得。想及此,周围的黑气都开始涌动起来。
太祖继续打坐,准备将自己的精气神调养至最佳地步,只待等会李先生那边彻底准备好。
他不担心李先生心里的额外心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这样,从他踏入鬼道之后,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哪怕是李先生这自己精心挑选出来伺候了自己一千年的这一脉。越信任亲近的人有的时候越危险。
开疆拓土的雄主自然就更不会完全的信任一个人。他始终相信,局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大势也是跟着自己的计划而走,这是属於开国皇帝的自傲和自信。
地面之上,李先生出现的地方依旧是一个漆黑无人的小巷子。由李管家驾驶的马车此刻正停在那里。
李先生脸色从容的上了马车,问道,“外面的准备确定没有出任何纰漏吧?”
“没有。”李管家摇了摇头,慢慢的驾驶着马车。
“这几天,我们的动作没有引起怀疑吧。”李先生继续问道。
“不曾引起任何注意,一切如先生之前所定下的安排,有序的进行,无任何可疑之处。”李管家解释了一句,而后又问道。
“先生准备先去哪?”
“出城。”李先生闭上双眸,在那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