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鉴法大会斗法,各方法师可选择是否参与,并说明缘由,除了司天监甄别之外,也送至朕这边,若理由确实充分便可应允!”
这话司马潇听明白了。
皇上说得似乎委婉,但其实是要自己定夺了,各方法师选择斗不斗法不重要,司天监的意见也只是参考,关键是皇上认为你该不该斗。
“好了,朕知道司天监近来事多,新年在即,鉴法大会也拖延不得,就这么定了吧!”
皇帝已经下了定论,司马潇张了张嘴,终究也不敢说什么,前几个月多少大臣的前车之鉴在,这么多人也劝不动皇帝,司马潇自己哪敢啊,只能躬身领命。
“臣遵旨!”
“嗯,爱卿可还有别的事?”
司马潇就算能想起来一些事,这会也不敢说了,一些小事就不用“麻烦”皇上了。
“没有了,臣还有许多公务要办,这便告退了!”
皇帝点点头,看着司马潇脸上的疲惫,难得关心起来。
“司马爱卿也要注意身体,不可累坏了,还有明天带法师进宫的事情,也不要忘了!”
“多谢皇上记挂,臣一定注意,更不敢忘记圣旨,微臣先行告退!”
“嗯,去吧!”
司马潇躬身行礼,持礼后退几步,随后才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外,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司马潇又一次感觉内衬衣衫都潮湿了,这大冷天的到外面冷风一吹就觉得分外寒凉。
看看夕阳的余晖,司马潇自嘲一笑,人人都道自己得宠,谁又明白自己简直如履薄冰呢?
虽然司天监如今有一堆事,但司马潇出宫的时候还是没有立刻回去,他思索再三还是去了一趟吏部官署。
司马潇想向俞子业求教,之前对於鉴法大会的章程细则也有俞子业的功劳,而今日皇帝的态度他也想和俞大人说说。
反正朝中很多大臣都不甩司马潇的脸色,也只能问问俞大人了。
这会吏部官员也正要陆续离开官署回府,有的上车马,有的进轿子,司马潇本来还想着不太想让吏部的官员看到他,毕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不过显然司马潇多心了,他距离吏部门户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且又是步行而来,吏部官员各走各道,没几个人留心单独走路到吏部衙门外的他。
但显然有一个人是例外。
俞子业从吏部官署出来,视线扫过各自准备归家的同僚车马,却立刻发现了在外头道旁的司马潇,距离吏部门户这边大概有十丈远。
没什么犹豫的,俞子业直接向着司马潇的方向走去,后者也留意到了前者,也快步走来。
“司马大人,来此可是找俞某?”
俞子业先行行礼,司马潇赶忙回礼。
“正是来找俞大人,下官刚从御书房出来,有些事实在是.”
俞子业一抬手,看看吏部大门方向,伸手往旁边一引。
“司马大人,我们去那边,正好时间合适,去我那边小酌一杯,边走边说吧!”
“好!”
两个都算是朝廷官员眼中的皇帝宠臣,同车而行去了俞子业家中,简单的酒菜相辅,司马潇大倒苦水。
说了一大堆之后,司马潇也不敢说皇帝一个缺点,只能无奈道。
“唉,这鉴法大会实在难办,陛下虽然圣明,可是终究在云端,不见我等芸芸众生之苦啊.”
俞子业笑了笑,为司马潇倒了一杯酒,他知道以司马潇的谨慎性子,这已经是等於在骂娘了。
虽然俞子业的品级要远高於司马潇,但是后者在前者面前却觉得十分放松,而往前几个月,司马潇甚至都和俞子业没什么交集,只能说是见了算认识。
深交之后才知朝中有些非议对於俞大人是不公平的,但这些司马潇当然也只是心中想想。
两人又碰了一杯,各自饮尽,俞子业今天也更多是一个倾听角色,此刻才悠悠道。
“司马大人,俞某知道你难办,但事到如今,皇上的旨意不可违背.现在朝中人人视你为弄臣,甚至是蛊惑皇上的奸佞,你没有退路.”
司马潇愣愣看着空了的酒杯。
“是啊,我司马潇没有退路,触怒了皇上,都不用皇上怎么样我,朝中各位大人就能把我撕碎.”
司马潇要去拿酒壶,却被俞子业按住了,前者惊愕看向后者,却见后者摇头道。
“司马大人,已经喝够了,不要误了皇上的事,你我改日再聚吧!”
“唉,说的也是.”
俞子业亲自送司马潇出府,后者本来也没喝多,自然不影响自己的事。
对於俞子业而言,清楚司马潇并非真正的佞臣是很重要的,同时也理解司马潇的难处,所以他愿意倾听司马潇的苦楚,愿意帮一些忙,哪怕这些事必然会被天子知晓,甚至现在天子就知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青灵别府。
老道人和一众弟子收到了司天监专人传讯,皇上要见他们,这消息无疑让一众道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而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别的几处地方,都是单独安排大宅住所的法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