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诱诡入碗(二/二)(2 / 2)

好在李岳山已经察觉出温度的变化,

他眯起了眼睛,

注视着灶头上的五碗生米,

等着看它们有什么变化。

唰啦啦——

不远处的竹林被一阵寒风吹得抖动枝叶,

从那竹林之中,

有一串带着湿痕的脚印交替延伸,

走出竹林,

走进了摆放着三座柴灶的空地中。

那串脚印走入空地的瞬间,

三座柴灶灶眼里的火猛地一亮,

随后,在那脚印落定之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就显现了出来。

这道人影的头发上、衣服上缠绕水草,

浑身水淋淋的,

聚集在脚下,

就在脚下留下片片湿痕。

‘它’面貌模糊不清,

而随着它走近灶台,

灶眼里散发出的火焰就冲抵了它身上弥散的诡韵,

只是令周围温度下降,

不会对生灵造成损害。

灶火燃烧得激烈,

需要消耗的柴禾便愈多,

当下只不过是这只小诡从竹林走到了摆着收魂米的柴灶前,就令这口柴灶里的火焰黯灭了不少,不再如先前那般通红雄旺。

李岳山看了哑女一眼,

这时候,

最需要烧灶的人机灵一点。

好在,哑女看起来木木呆呆,但做事却是一丝不苟,

看到灶眼里的火光微黯,

她返身抓起几根柴禾,

填进了灶眼中。

如此,也就看到了身旁立着的、浑身还在不断往下淌水的诡,

哑女呆了呆,

而后就低下头,

继续烧自己的火。

看到这一幕,李岳山面色讶然,他笑了笑,看着锅里的黑油开始翻腾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走近柴灶的水诡,

一只手抓向灶头上的收魂米,

它的手伸进一碗米里,

整只手便被吞没,

於是更用力地伸出胳膊去捞碗里的米,

——一条手臂也没入米粒中。

紧跟着,

它的整个身体也缓缓被那一碗看似平平无奇的收魂米所容纳,

“水诡,水行!”

胖老者见整只水诡被一碗收魂米所容纳,

碗中米粒开始不断蹦跳,

他咧嘴一笑,冲哑女说道:“烧好锅!

一刻也不能叫灶眼里的火暗下去,

火不旺,

油不热,

可就封不住这只诡了!”

哑女用力点头,手脚更加麻利。

李岳山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双不知是何种皮革制成的手套戴上,而后就伸手去抓那些在半空中不断蹦跳的米粒!

水诡跻身的那半碗米,对它而言,有些多了,

於是它开始借助多余出来的米粒,闪转腾挪,

试图将困住自身的收魂米抖开,

脱逃而去!

胖老者当下做的,

就是不断打捞走多余的米粒,

现场给这只诡‘量身订做’一个关押它的容器!

哗啦啦!

从碗中蹦出的米粒落在李岳山那副手套上,一颗颗米粒像是从高空坠下的小石子,挟带巨大的力道,

在他那副皮手套上留下一个个白印,

他浑若未觉,

不断打捞起那些崩出的米粒,

丢进旁边的碗里。

李岳山速度很快,

以至於崩出来的米粒越来越少,

那只粗瓷碗里的收魂米,有九成都被一层黑水浸润着,逐渐膨胀,

另还有一成被挤在角落,

不断弹出瓷碗!

李岳山拿手一扫,

一把抓住崩出的那些米粒,

将之撒入另一只碗中。

随后,

趁着那碗里的收魂米还未及崩出之时,一手伸进碗内,将未被黑水浸润的那部分生米精准挖出,攥在掌中,也丢进旁边的碗内!

瓷碗里剩下的收魂米,

被黑水浸润着,

膨胀着,

像是在蒸汽作用下,即将被煮熟的一碗米!

——水诡完全充盈进了米粒中,

再无逃脱的可能,

它与收魂米紧密相合,

也就导致这碗收魂米,被煮熟了!

“好!”

胖老者大松了一口气,

端起那碗煮熟的‘黑米’,

将之倒进了油锅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於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於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