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苍龙山待过无数年岁的它,明明对冰寒早就有了极高的抗性,再面对这寒煞之力时,却依旧无法抵抗。
加之其中刀意森然,罡劲渗入皮骨,使之体内受到重创。
紧接着,牧野第二刀已经挥出。
雪狱三绝刀,每一刀威力是之前一刀的十倍,增幅极其夸张。
第二刀惊恒世落下,那便多道十多丈长刀罡,如幻影般落下,其中一道劈歪了,还落在了苍龙山下,直接削出了一小块横截面。
这十多记刀罡同时落下,瞬息加速了魔蛟王全身的冰封。
同时恐怖的刀罡劲力,使之发出震天的痛苦呻吟。
却奈何藏在刀罡中的寒煞之力使之动弹不得。
直至,只剩魔蛟王的头颅还未被冰封。
见状,牧野毫不犹豫,直接祭出第三刀。
这第三道在雪狱三绝刀中,是至强一刀。
一刀出。
在魔刀千刃的加持下,天色阴云密布,已经影响到了部分天势。
魔刀骤然飞向虚空中,无尽的冰霜加固其身,使之真正变成了一把十多米长的巨型冰刀。
冰刀横立於世,在寒煞之力的作用下,散发着足以冻彻世间的刀意。
使之以冰刀为中心,百丈范围内任何一点,都好似被一股刀罡弥布,随时都会斩杀一切。
“这一刀有点技近乎道的味道…”
牧野心中暗暗道,练气八九层修士施展的术法范围,也就这样了。
而且,最后一道是脱手而出,有那么点法诀的意思了。
这个世界的巅峰武学,比起练气期的术法,其实已经完全不差了。
一刀落下,如惊鸿飞絮。
刹那间,蛟首分离。
被冰封住的魔蛟王,好似上了断头台,身体动弹不得,一刀就给枭首了。
只是妖魔生命力强大,蛟首一落,
因为身体冰封,连血液都未激射而出。
滚滚龙首却依旧瞪着那双竖眸,似乎不敢想象自己已经寄了。
牧野眼眉一挑,感觉体内神窍内力竟是有些空虚了。
这三刀一刀威力比一道恐怖,但一刀消耗也比一刀恐怖。
正常五品大宗师,施展一套,可能神窍内力就空了。
牧野神窍众多,修行童子锁阳功,肾脏储存了大量的精华,还算有些余力。
“魔刀,解!”
牧野暗掐法诀,立刻让魔刀分成无数碎片,刺入魔蛟王的身体中,迅速分解它的肢体。
同时掏出一个特制的瓶子,开始收集魔蛟王的精血。
极乐符籙,就需要龙血。
这里的血,是精血,不是正常的血液。
精血往往藏於妖兽的一些特殊器官中,需要自行收集才行。
这是魔蛟王肯定有龙的血脉,虽然不算很纯,但怎么也算是龙血了。
有了这份精血,极乐符籙就算是成了。
取之於游戏,用之於游戏,虽然在修仙界弄出极乐符籙没啥用,但给游戏中的香妃定然能练出一位实力超凡的战傀。
当然了,这只魔蛟王的其他部位,放在修仙界,也是很值钱的。
血肉不说了,蛟龙筋,骨爪,首脑,脏腑。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有妖丹,那可是妖兽的一身的精华所在,无论是炼丹,炼器,都是价值极高的材料。
即便只有练气期也足够了。
随着龙身坠落,砸在苍龙山腰,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而此刻,下面的秦王早已看呆了。
“那…那是母亲的雪狱三绝刀…”秦王喃喃。
那股子刀意,她可太熟悉了。
小时候就常看母亲演练,只是演练三绝刀时,刀意不强。
那股子味道,绝对正。
而且,秦王隐约感觉到了几分母亲的味道。
不,甚至其威力,比母亲施展的更强一点。
就算母亲当年,也做不到三刀直接将这魔蛟王斩了。
不然,这魔蛟王就不会在此地为祸多年了。
“他…他…怎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还是用的母亲的雪狱三绝刀?”
一时间,秦王脑中有些混乱,但隐约从混乱中,又有那么一丝猜测,“莫非是那枚玉佩,他找到了母亲的遗物…从中获得一番奇遇么?”
秦王能看出,后者用的那柄刀,定是一柄神兵利器。
身为奇商,有神兵利器傍身很正常。
可为何能施展出刀意如此强烈,犹如母亲修行几十年功夫的雪狱三绝刀?
想着想着,秦王脸颊莫名一红。
不多时。
已经收集完精血的牧野落了下来。
至於那蛟龙庞大的身躯,诸多材料,收集起来太麻烦了。
等后续让秦王的亲兵来收集吧。
最重要的一份材料,已经搞到手了。
“你…”秦王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牧奇商,一时间神情复杂。
似有千言万语。
牧野见状,立刻掏出那枚合并完整的碎片,递给后者。
然后简单将寻龙峰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说是她母亲的佩刀,遗留了一份强大的功力,以及独特的刀意传承。
半真半假。
听完后,秦王沉默不语。
牧野见状,正欲再解释一下。
秦王却挥手打断道:
“不必多说了,我知道。”
“……”牧野。
“可能,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牧野咳嗽一声。
秦王摇摇头:
“不,我母亲是留给有缘人的。”
“她向来看重缘分,否则也不会帮助父王了。”
“既然是你得了,那就是你的。”
“……”牧野。
“对了,你没事吧?”秦王问道,“那雪狱三绝刀消耗极大,你第一次施展此刀法,定然消耗极大,而且对雪殇遗留的功力也不好掌握。”
雪殇即是那把佩刀的名称。
当然现在已经成为了凡器了。
牧野假装咳嗽两声,表示自己确实有些不支。
其实从角色的状态来看,确实消耗极大。
只是嘛,角色神功共享,小贩这个角色,虽然天赋不强,但在诸多神功加持下,还不至於就力竭而亡了。
“我们先去下面的石屋中休息一下。”秦王赶忙走过去搀扶道,“刚才的战斗声势很大,我的亲兵应该很快就会寻找到这里。如今那魔蛟王已经被你斩了,眼下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於是,两人重新回到了第一个冰窟中。
牧野瘫坐下来,假装开始休息,脑中却开始想着不知道锦州那边战况如何了…
——
锦州,锦绣城。
秦王府。
火光弥漫中,香妃起身,望向窗外的厮杀喊打,微微一怔。
她是被惊醒的。
“王妃!王妃!”
从云州就一直跟随的大丫鬟冲进房间,一脸焦急道,“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
香妃蹙眉。
“是晋王,是海州的晋王!”大丫鬟急的团团转,“外面都是海州晋王的麒麟军,他们竟然从海州一路攻打到锦州来了!如今锦绣城都被破了!”
“晋王?”香妃一怔。
之前从齐王的口中,她是听说过的。
也是王朝的一位王爷,坐拥临海的海州。
海州面积是最广的,地势复杂,常年受海浪风灾,所以海州其实不算好地方。
只是,怎么会攻打锦州?
不是都同一个朝廷的么?
而且秦王势力可比晋王大,他怎么敢攻来的?
“哎呀,反正就是不好了!”大丫鬟赶忙道,“王妃,我们赶快走吧!那麒麟军进城就直奔王府,路上倒了一地的锦州士兵。太残忍了…”
“走?”
香妃一怔。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刚离开云州,脱离那位齐王的掌控,来到锦州。
这位秦王虽然看着好色,实则却并未动手动脚,甚至还有可能是个女子,自己只需安安分分,就能找机会和季公子幽会。还有一定王妃的权势,虽然实权不大。
但也乐得逍遥。
可这太平日子,却又是没过几日,就又要逃了?
外面的厮杀喊声越来越清晰。
香妃心中生出一股恐惧。
这一次,秦王可不是齐王。
晋王也不是秦王。
难道,自己又要颠沛流离,另投其他王爷?
香妃微微咬牙,心中开始生出一股抗拒之意…
但她还是收拾行囊,不打算坐以待毙。
云州时还好,那位云州叛军领袖是个女子,攻袭云州城时十分规矩,什么都没做。
连她这位齐王妃也没动。
可如今这位晋王就不知道了。
很快,大丫鬟带着香妃,依旧不少秦府守卫的护持下,离开了秦王府。
可惜的是,此时的锦绣城早已沦陷,四周到处都是晋王的军队。
而且…
“活捉秦王香妃!赏黄金万两!”
可怕的口号,流传在晋王军队中。
已经换上一身素裙,掩在人群中的香妃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白…
果然,这世道,女子就如同那货物一般,简直是任人拿捏。
香妃咬咬牙,在人群中随着众多慌乱的百姓,朝着城门外走去。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容颜还是过於惊世骇俗了。
没过多久,就被晋王军队的一名士兵认了出来。
刹那间,所有的矛头立刻调转朝着她这边纷涌而来,护卫在身边的秦王士兵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被一一解决。
“王妃快跑!”
大丫鬟忽然解开了外面的披风,露出了里面华丽的衣袍,低声喊了一句,“我换上了你的王妃服,他们现在认出的是我,你往另一个方向跑,你穿的是我的丫鬟服饰。”
香妃这才想起,刚才换衣服时,大丫鬟说为了俨然耳目,就换上了一身朴素衣着。
“小雨,你…”
香妃眼眸微润,一把拉住了丫鬟的手,却被大丫鬟躲开了。
“我便是秦王香妃,想抓我,你们就来吧!”
大丫鬟清喝一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香妃咬咬牙,正欲转身离开,就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大丫鬟,立刻就被那些晋王士兵扑涌住。
见状,香妃心中只恨自己真是无能。
到头来,却连自己身边一个贴身丫鬟都救不了。
‘长得再美又有何用?’
‘没有力量,在这世间犹如风中柳絮,水中浮萍,经不起一丝风浪…’
这一刻,香妃无比渴望着,自己若是拥有真正滔天的权势,或者颠覆世间的力量就好了。
而不是只当一个花瓶般的女子,美在哪里,让人静静欣赏。
不开心了,即可随手打碎…
“对了…公子给的纸符…”
香妃一怔,赶忙掏出一张纸符,犹豫了一下,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一个连自己贴身丫鬟都保护不了的主子,有什么用?
这一刻,她选择了相信那个神秘的季公子。
她一步步走向被众多晋王士兵包围的大丫鬟。
“放开她!”
香妃冷冷道。
忽的,众多晋王士兵转过身,看向来人,顿时纷纷一愣。
这一看,自然就呆了。
如此美的女子,他们可从未见过。
这位女子,怕是才是那位如今名震天下的香妃了。
“抓住他!”一位百夫长身影颤抖的喝了一声。
无数士兵朝着香妃一拥而来。
香妃掏出一张纸符,用季公子教的方法,轻轻撕碎。
下一秒!
纸符化作无数冰锥,瞬息穿透这些士兵的身体。
还没跑两步,这些精锐的晋王士兵,尽数倒下…
刹那间,剩余士兵猛然顿住了。
不只是他们,连街边乱窜的百姓也愣住了。
香妃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目光。
那不是对於自己美貌容颜的贪婪与欲望,占有等此类目光。
而是…
一种名为‘恐惧’的目光。
这一刻,香妃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力量。
这是一种比美貌,更可怕的武器。
也是在这一刻,香妃从心底发誓,她一定要不会再如此弱小…
——
苍龙山,冰窟中。
“你情况如何?”秦王走过来问道。
“一般吧。”牧野指了指秦王,“你衣服湿完了。”
刚才伪装时,全身都是冰雪,秦王的衣袍早已湿透了。
牧野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后者:
“你换一套吧。”
秦王一愣,点了点头,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浑身湿透了,穿着甚是怪异不舒服。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
於是,秦王走至一旁的石壁外,打算换一套衣服。
见状,牧野笑道:
“王爷,咱们都是男子,换套衣服何须遮遮掩掩的?”
秦王轻哼一声,沉默许久。
她犹豫了一下,走了出来,脸颊微红道:
“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八千,四舍五入就是一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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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