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正厅,黄老爷眼中满是慈爱之色,逗弄着怀里的婴儿,一旁的黄太太见状,掩嘴笑道:“老爷,你看看阿满笑了,还别说我看着阿满眉眼越看越像老爷。”
黄老爷干板着脸道:“你这话说得奇怪,阿满是我孙儿,不像我像谁啊?”
黄太太笑道:“是是是,知道阿满像你,你脸上有光了。”
牛金玉盈盈笑着,窍细的玉手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入小嘴里,美目流转间,妩媚动人
这时,一名肥胖的管事慌慌忙忙的来到黄老爷身旁低声说着什么,黄老爷冷哼一声,摆摆手。
“这事我清楚了,你下去吧!”
待那肥胖管事应声离去,黄老爷看向牛金玉,“金玉,你可知道你那断了亲的二哥又弄了件大事!”
牛金玉微微一怔,摇摇头,“儿媳不知?”
黄太太向来知道他们黄家因为鹳雀楼的事情和那牛大力有些过节,狐疑道:“那牛大力做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那牛大力打算在村里办私塾!”
黄老爷冷笑出声,顿时将方才管事禀明的事情说出来。
黄太太和牛金玉很是意外,一介女流竟然打算办私塾,尽管只收小姑娘,但就凭她一个被夫家不要的女人办的私塾会有人去?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办私塾不收束修,还只教小姑娘,真以为会有人去啊?就算不收束修,笔墨纸砚还不得花银子,就凭那些乡下人哪舍得花银子供女儿读书识字?再说了,那妇人不是被夫家休弃吗?她连自己都教不好,也好意思教别人?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黄太太掩嘴笑了。
“婆婆说得是!”
牛金玉眼底同样闪过一抹不屑,那二哥做事脑子从来就是少根筋,也不想想就那帮泥腿子出身的村姑会识字有什么用?
其实不光黄家收到消息,不少地主员外听了这事,也是撇撇嘴。
还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竟然会傻到给一帮泥腿子办什么私塾,还是只给小村姑上的,这已经不能说有钱没地方花了,而是彻彻底底的傻。
反观,村民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觉得牛大力厚道,也有人认为牛大力这是没事找事做,还有认为冷秋娘是被夫家休弃的妇人,妇德不行铁定教不好。
不过,更多的人认为冷秋娘办的私塾一定没人会去。
原因很简单,即使私塾不用交束修,但笔要钱,纸要钱,而且这些钱还不低,就算有这些钱,他们也只会供儿子上私塾,也不会供女儿。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女儿嫁出去,那是别人的,而儿子可是能让家里改换门楣的。
这些议论声自然有些传到牛大力耳边,牛大力也不好说什么,别人肯不肯将闺女送到私塾,那是别人的选择,他们还真强求不来。
但不管外面议论得有多么火热,牛大力依旧忙活自个的事情,开垦后山荒地,制作粉笔,种植辣椒。
如今菜地上长满了红红绿绿的小辣椒,每次用辣椒做菜的时候,牛大力都会让碧儿把辣椒籽取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三月初,私塾的桌椅陆陆续续的送来,牛大力便召集王石虎等人帮忙布置讲堂,这讲堂是按照他的记忆布置的,黑板挂在正前方墙上,讲台,一张张双人座位的桌子摆放好。
“爹,我想在黑板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