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跟随妇人来到了一处十分典雅的静室之内,那妇人招待林平之先坐下。
此时那妇人给林平之上了一些茶水糕点,随后她问道:“大人可是外官来京述职的?”
林平之也没有掩饰,毕竟他的口音是江南口音,虽然他也会说官话,但在这北方还是有明显差异的。
不过林平之还是明知故问的说道:“哦?姑姑倒是慧眼识人的很,除了本官的江南口音,你还看出来了什么?”
说着林平之的眼睛望向了这妇人,面对林平之的眼神,这妇人也没有闪躲。
这妇人此时说道:“奴家在京中多年,京中凡是能进的起这慧娴雅序的大小官吏,奴家不敢说全都认识,但至少有个脸熟。但大人却是个生面孔,想来是外官进京未带家眷,来我们这里找乐子。”
林平之望着妇人说道:“姑姑好眼力。都说这京城之中人情练达,果然不错。本官得皇上荫蔽,刚刚到京。眼下初来贵地,想见识见识京中繁华,还请姑姑为我引荐一二。”
这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平之,随后说道:“这自是一定,只是不知道大人官居几品可给得起这‘茶钱’。”
这妇人平日里迎来送往,接待的都是朝中官吏,她面对林平之一个初来乍到之人,自是表现的不卑不亢。
更何况这慧娴雅序的幕后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作为专门接待官员们的鸨母,自是不必太客气。
林平之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便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林平之说道:“本官平生没什么喜好,只是喜欢姑娘。只要找的姑娘对本官的心思,那么本官自是大大有赏。”
虽然在这京城风月之地,一掷千金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但林平之一抬手便是千两银子,却也着实有些扎眼的很。
那妇人没有接过他的钱,她问道:“大人误会了。凡是能进京为官的想必都不会缺银子,但是奴家还是想知道大人的具体品级,现居何职。毕竟这官吏嫖妓宿娼不是一个小罪名。若是哪日东窗事发,奴家也要知晓大人有没有能力避过去。”
面对妇人的询问,林平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不过妇人的问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慧娴雅序的大门就开在那里。
但官员们和那些嫖客们遇到的姑娘们,和享受到的待遇绝对不一样。那些从正门进入的无非就是些商贾暴发户,能进这间茶楼里,特殊招待的,那才是真正掌管权力的人。
而来到这种地方,那就不单单是简单的寻欢作乐了。而是融入到一个特别的圈子里。
因为在这里寻欢作乐的人都是朝中的官吏,大到内阁阁僚,小到巡城校尉。均是有品级之人。
而这些人聚在这里,更多的则是“拉帮结派”成为朝中的“朋党”。
林平之自报家门说道:“新任从四品北镇抚司镇抚使,林平之!”
听到镇抚使的名字,那妇人瞬间脸色一变。
随后那妇人殷勤的说道:“原来是新上任的镇抚使大人,奴家失敬。还请大人稍后,奴家这就去为大人预备。”
说罢那妇人殷勤的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林平之则是在雅室之中品着香茗,默默地等候着。
现在林平之的心中甚是埋怨任盈盈,安排梅花红青楼接头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安排到这种盘查甚严的地方。弄得自己来这里一趟,还要废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