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预祝师弟拔得头筹,晋升真传了。”他一抱手,身上白光闪烁,连同地上的李忖府一同裹了,飞上天去。
黎千粟目视他退场,原本风轻云淡的面上滴落汗珠,背后一十八口青铁碎砂剑掉落在地,显然是维系不住了。若赵方义不从,再做过一场,他非漏了底不可!
他趺坐下来,四处吸摄甲木精气,弥补元真,心中暗道:“这赵方义果然是赵氏英才,藏拙了数年,功行深厚。若非是在这木行峰上,有三分助力,怕是要败下阵来了。”
……
天穹云宫,裁正将杜予敬独自压了下去,也不说其他。
他道:“如今,五峰胜者皆已定下,各位也看看,都是哪一脉的弟子。”
拂袖一挥,空中现出五道清光如镜,将五座山峰顶上炼化了凭证的弟子形貌展示出来,引得众位执掌议论。
“那是廓天方的金广一?”
“羡天方的黎千粟。”
“这二人我若未曾记错,分别出自金氏与黎氏,都是此辈英才,果非吹捧啊!”
“等等,那三人又是谁?为何以前从没听说过?”
“中天方的许慎独,我听过他的名头,今年的新弟子,练的是一气龙虎经,听说已经被那一位看重。”
“是吗?”
金广一、黎千粟、许慎独三人,对於在座的一百零八位下脉执掌来讲,都可谓有所耳闻,能从中脱颖而出并未出乎意料。
只是余下那二人,他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唯有中天方!
中天方其余十一位下脉执掌,除了此时抖如筛糠的清池观执掌外,都瞧向了毕巫岫。
“毕院主,你这可是能藏啊。”一位执掌大笑,“这等英才,也不曾听你提起过。”
“是啊。”一老执掌道,“古一钦,我听弟子讲起此人,他那苍木守青册可是甫至大成了,这在往年都是少见,不日便能升入上院。至於另一人,就是那杜铮了吧?”
另有一中年执掌两眼微眯,笑道:“杜铮,我听过此人, 是那杜氏出身的狂生?”
“杜氏?”
一人奇道:“那岂不是……”
毕巫岫瞥了他二人一眼,道:“此人已是我德冠院弟子,与杜氏再无瓜葛,各位莫要再谈了。”
都是老狐狸了,这二人想些什么,他是一清二楚。
不过,这杜铮他却是保了!
“毕院主,不谈便不谈了。”一人哈哈笑道,“不过你却是要上些心思,毕竟此人是杜氏弟子,谁知他究竟是不是演的苦肉之计?”
话音方落,此人心头一怔。
一道磅礴气机从无中出,囊括四方,仿佛一座大山落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腰间玉佩都被压个粉碎。整个人近乎五体投地一般,匍匐跪地,浑身汗如浆水,将一身道袍都给浸透了。
不只是他,其余人亦是感到了压镇之力,一个个浑身仿佛被挂上了千斤重甲,手脚不得伸张,连张嘴动唇都已成了奢望。唯一好些的,就是未曾像那人一般,整个五体投地跪下。
裁正抬手散了那五道清光,笑道:“怎不讲了?”
讲?
怎么讲?
众人皆是艰难挪目,望向那裁正,只见这年轻道人笑吟吟,仿佛此时压镇诸人的不是自己一般。
“诸位既不言语,那便进行下一轮。”
云浪滚动,一方硕大云台浮现而出,又引出五条云梯,蔓延至那五座峰顶。
此时,诸峰顶上之人皆看到一条云白阶梯延伸至脚下,裁正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登上云梯,云台斗法,站者为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