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影是在等人。
等着那顶天立地的男人,返回城中,再堕入黑暗。
那时,再与他双宿双飞,不是更好吗?
最深的黑暗,永远根植在光明里。
虽然你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我与你年龄相差甚远,可是若是破碎虚空,这小小的差距,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想到与那男人的交合,她忍不住“哦”了声,张开小口,昂起雪白的颈,如天鹅高歌,哭红的眼竟然变得妩媚如丝,双颊桃红。
而她身侧的大红棺材中,古画中的美人依然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只是不知何时,那瞳孔却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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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过了前面的小树林,再上官道,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夏极扬鞭策马,拉动着破旧的车厢尽量挑拣着平坦的道路而行。
夏甜没有回话,只是侧头看着车窗外,看着景色飞快倒退。
近乡情怯,但是我这样注定漂泊的人,也会有家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抚摸过肚皮,感受着其中的鼓涨,却是忍不住露出了忧愁之色。
从夏极口中,她已经确定自己在海上的时间是三个月左右。
而在航行期间,自己以刻度做了时间记录,尽管有误差,也不会太大,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这近乎玄幻的航程也不过只持续了三个月。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腹中的胎儿根本不可能如此大。
换句话说,这胎儿很可能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获得的。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肯定不会做如此判断,可是夏甜毕竟是劫主,曾经经历过不少诡异的事情,故而如此考虑。
想到这一点后,她是越想越怕,生怕自己生个怪物下来,在马车里打盹时甚至做了几个噩梦。
回去后找郎中看看,再做决定吧。
吱嘎一声,她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拉车的杂毛马不安的踩着蹄子,原地扭动着身子。
夏极勒住缰绳,左手从身侧抄起了一把长刀。
嗖...
林中,头顶的几棵巨树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张柔韧的巨网,伴随着八道黑色身影,从空而降,落向马车。
速度之快,让人几乎难以反应过来。
“我来,你别动了胎气...”夏极急忙关照,然后也不等回应,整个人匆匆凌空而起。
闭目之间,右手已经握之於刀柄。
刀虽不趁手,但有刀在手,就已足够。
心若光明,刀亦明亮。
那网已经重重落下,八名黑衣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他们带着银面具,身着轻甲,腰间匕首很是显目,而腿上也缠绕着短刀,混杂了刺客与将军的风格,很是奇异。
银面具上则是制式打造,打磨平滑,没有任何花纹。
夏极身形闪动,如一只灵活的鹞子,冲向巨网一角。
而被他冲向的黑衣人也不慌张,张嘴之间,便是几点寒芒,带着泛绿的针尖射出。
空中无处借力,躲无可躲。
即便刀法甚好,可以利用刀身进行格挡,但也会误了出刀时机,而使得巨网落下。
尽管惊讶於这胡须拉渣的少年的反应,但是那黑衣人却没有丝毫担忧。
因为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他们都已经在训练中面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