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点燃了,有人匆匆忙忙的点燃一根红烛。
微弱的火光腾起,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屋里的一干权贵却是从未如现在这般,感到温暖和舒心。
温暖的以至於所有影子,如绽放的屍花,被投射到四周惨白的墙上,拉长缩短,缩短拉长,如面条般。
而这群人里,有着武学底子,甚至修过横练功法的一位马场场主见此机会,急忙扑向大敞的门,右手一拨,将门急速关上,然后急急上锁,固定好。
将门外的黑暗彻底隔离。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却也没心思再谈其余事情了。
而剩余熄灭的照明红烛很快被火折子点上,屋内再次回复了明亮。
“诸位...”周诚咳嗽了下,平复情绪,欲要继续刚刚的话题。
但是他却注意到身旁那秦老瞳孔瞪大,越来越大,其中藏着深深的恐怖、惊惧。
他正欲相询,却是有督见秦老这一排的人都颤抖了起来...
於是,周诚缓缓的、缓缓的转过了头。
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巨大的白布,此时布下却正在隆起,一点一点,像是生出的瘤,慢慢积高,直到两米多。
嘭嘭嘭!
他的心跳快到呼吸困难,喉间一甜,却是含了满口鲜血。
那隆起的诡异白布,竟在慢慢转身。
在它彻底转过来的时候,周诚看到了它的正脸...
啊啊啊啊啊!!!!
这一日,城主府彻底坍塌,而化成了一个深邃、有些古老的小巷子,横亘在零业城的城北。
而,城中各家各户的门却是突然可以打开了。
他们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整个零业城,已经成了有大怪异存在的、真正的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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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夏极自然是可以想象得到。
但此时,他已经下了马。
儒雅瘦弱,但脸庞却有着颗大黑痣的中年书生,捧着大部头书站在盗匪营寨入口,他身侧微微往后站着相貌妖魅、已然入刀圣的“冰刀”常越,另外还有几名夏极并不认识的人。
可是即便只是看身上气魄,也能猜测到不是普通盗寇。
“在下已经如约而至!”夏极摊摊手,示意没带兵器。
“夏师为了一城百姓,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即便站在敌对一方,我也是衷心佩服。 ”中年书生作揖道。
“只是不知此时此刻,他们是否在为夏师担忧?而出城前夕,他们又是否曾挽留夏师...或者说,夏师是被他们逼迫出城的。”贾布雨口若悬河的说着,但在提及几处,却也只是点到而止。
“你是?”夏极问道。
中年书生恍然道:“在下贾布雨,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夏师若要擒我,可要抓住机会。”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夏师也没必要如此,因为我们对你并不存在恶意。之所以邀你前来,不过是为了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他拍了拍手掌,一架豪华、别致、与盗匪的粗俗格格不入的马车从营地出来了。
“夏师,请上车,你只需配合我等,在下决不食言。”
既然已经来此,夏极自然要看看,这群神神道道的盗匪究竟想干嘛。
於是也不再多问,直接上了马车。
车内豪华的彷如小型宫殿,红貂绒垫,琉璃玉桌,桌上一尊紫玉双鱼香炉,拳头大小,其中正燃烧着名贵香料,宁神静息,使人烦躁顿时化作虚无。
香炉内侧则是个果盘,白玉盘身雕着“群雀入果园”的图,而盘中则盛放着几样新鲜的果子,以供车中贵客路上消遣。
更妙的是,琉璃玉桌对面的红貂绒垫上正躺着个美人,娇滴滴的裹着层薄纱,双腿并着,欲说还羞,欲拒还迎,见到夏极上车,她轻轻的“啊”了声,然后又往车厢里缩了缩,但小唇轻启,柔柔说了声:“旅途漫长,车里的一切,贵客都能尽情享用,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