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看来你是很开心,很激动呢。”景香侧头看着发生大哭的男婴,
转头对夏极解释道,“宝宝太高兴了,喜极而泣。”夏极点点头,深以为然。
然后三人从后山往着东边而去。
身后声响渐不闻。
数十分锺后。
三人站在断崖前,无言以对。
向着两边再看,却依然是万丈沟壑,此处已是极西,地貌情况很为奇特。
却未曾想到,竟然落入了这般类似於“环”的“孤岛”上。
蓄须男子沉默片刻,却洒然一笑:“回头吧。”
“可是,小师父,那怪物好厉害啊,我们打不过,还是躲一躲吧。”景香表达了看法。
蓄须男子笑了笑道:“那我们三人举手表决。”
说罢,他举起了手,江南月紧跟着举起了手。
开玩笑,大佬都表态了,就算是要去灭世,她也跟着举手。
景香幽怨的看了眼这个自己的“闺蜜”,然后也只能跟着举起了手。
三个人都赞同了。
--
彤云重叠,层层压下。
越是平静,便越是狂风暴雨。
桥头的厮杀,依然白热化,只是孟哀晚已经生出颓势,他“焚烧”自己,才能勉强对战这怪物,但精力一过,便是无尽疲惫袭来。
风长起,莫谢罗也是全身浴血,在奋战着,只是那怪物却是毫无疲惫,与力量的削弱。
魔门精英,正道高手,五王的盗寇士兵,如无数蚂蚁,密密麻麻包围着那怪物。
但,依然,无能为力!
而一旦被那怪物被挣脱,他就会继续扑向小山,追逐那“天下运势”,以及碾压还在养伤的魔教教主。
人力有时尽。
而孟哀晚终於燃烧到了尽头,他整个人奋力双掌迎向雪焚的千里白影。
轰然一声,如璀璨星辰的落幕。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 而被凌空跃起的风长起单臂接住。
“是长起吗?”孟哀晚很累,眼睛已经无法睁开。
短暂沉默。
风长起还是开了口:“是我。”
孟哀晚嘴唇动了动,白发愈发枯槁,而那唇终究拉出来温和的笑容。
“您别说话。”
孟哀晚却不理他,而是虚弱着、断断续续着道:“师父,其实从来没责怪过你。所以,你无需活在愧疚里。
你很勇敢,敢爱敢恨,做了师父当年不敢去做的事。
正邪有别。
在天下人面前,我不敢认你,但在这里,我却希望你能明白,你...你永远是我孟哀晚的好徒儿...”
风长起却是怎么也未曾想到会得到如此的回答。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些年,他活得并不容易,在无尽愧疚和痛苦里挣扎,从无一日安心入眠,但此时这番话入了耳,他便似得到了救赎。
可是他宁可不要这冲来的救赎,他宁可眼前的老人睁着眼,站在他的对立面,大声呵责质问他。
“师父...”他抱着老人悠然落地。
只是老人却已经合上了眼。
失去了力量,而身形干瘪,脸庞爬满树藤般枯皱,异常难看,丑陋。
风长起独臂紧紧抱住了这老人,如受伤的凶兽般,发出哀怜的声音,再唤了一遍:“师父...”
但老人已经睡着了。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死而无憾,所以神色祥和。
可是风长起却已经泪流满面,他不知为何,心里剧痛无比,痛的无法呼吸,十多载未曾流过泪,此时却是花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