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恐怖事情并没有发生。
自家夫君竟然在睡梦中睁开了眼,傻傻地看着自己。
龙瑶咬着嘴唇,赶紧趴下装睡。
木屋响起了“哚哚哚”地敲击声,似乎在敲门。
“嘿嘿嘿...”
他敲着窗下的木门,锲而不舍。
龙瑶只期盼他累了就回屋里睡觉,赶紧睡下,别再梦游了。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自己夫君的梦游特别持久,竟然不停地敲着木墙,甚至还把头伸入窗户里。
龙瑶不敢说话,屏住呼吸,装作睡得很熟,只是她的心跳却是极快,快到整个人都似烧了起来。
头疼的厉害。
她死死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敲墙的声音平息下来。
屋门被推开。
龙瑶如坠深渊,她知道是夫君回来了。
幸好夫君自顾自地躺回了床上。
很快,如雷的鼾声继续响起。
龙瑶这才舒了口气,慢慢地也进入了睡梦。
次日是第九日。
龙瑶继续在煎熬、头疼和发烧中度过,但经过了一晚的睡眠,至少体力上勉强还能跟上劳作。
粗莽汉子见天气回暖,则是跑到溪流边准备捕捞些鱼。
他刚触碰到溪流不禁大吼起来:“娘希匹,这水怎么如此烫?”
龙瑶也疑惑地走过来,伸手入溪水中,手指才一触及水面便急忙缩回。
好烫!
两人疑惑地看向溪水来的方向,顺着山间河道,再往上仅仅能见一处狭窄的瀑布,再往上则被灰蒙蒙的树木遮掩住,而无法窥探。
这滚烫的溪水并没有持续太久,待到午后便消停了,逐渐变暖,又徐徐变回了原本的冰凉。
但是得益於此,两人捞到了近乎百十条被烫死的鱼,用木尖串起,挂在门前。
当日伙食也略有改善,从野菜、肉,变为了烤鱼。
虽然没有香料,但是两人却也是吃的不亦乐乎。
待到接近暮色时分,十余名持着各种武器的江湖中人,从山外而来,这明明隐蔽的小木屋居然频繁到每日都会来人,而且越来越多。
来人自然很快发现了死屍,而山间仅有的小木屋中的两人就成了怀疑对象。
高烧的龙瑶原本等着自己丈夫大发神威。
可是这一次...夫君却令她失望了。
那十余人武功似乎是极高,夫君的擂鼓瓮金锤根本无法施展,力量总是被对方的长剑牵引着砸向空气。
若非对方忌惮夫君的怪力,怕是早已拿下了两人。
即便如此,夫君手臂也是受了几道划痕。
那十余人包围而来,粗莽大汉急忙拉起龙瑶,便是逃脱,然而他如同笨拙的狗熊一般,左冲右突,但始终如困兽犹斗。
越斗气势越是薄弱,完全没有之前一锤一个的气势。
龙瑶心顿时凉了,她知道这群人是高手。
而这里...怕就是两人的终点了。
她还在发着高烧,额头如火焰炙烤,令视线都模糊晃荡起来。
便在这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抛了出去...
一屁股落在树下。
而那笨拙如熊的夫君竟然借此爆发出极快的速度,向着十多名武林高手包围缺陷处突围而去,不顾伤势,硬生生借着蛮力,和舞动擂鼓瓮金锤的强大声势,逼退意欲阻截的剑客。
锤如流星,很快冲破。
那粗莽男子,竟不顾自己高烧的妻子,落荒而逃,冲入了远处的林中,几个起落,便是不见了人影。
龙瑶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不知是喜,是忧,是悲,还是绝望。
这群武林来人幸好无人对她动手动脚,但却是警惕的很,将她双腕如束缚囚徒般死死捆绑,根本不顾她不过是个娇小弱女子,也不顾她发着高烧,全身酸疼。
然后,小木屋则被这些武林中人视为了落脚地点。
从几人低声的交谈中,龙瑶知晓这附近有什么神功即将出世,而整个江湖,无数高手,全都云集而来,从四面八方,在这屏风山中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