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关中。
营帐之前,那突然倒转的东风,突然变得凶厉。
哢抆一声...
旗帜竟然从中折断。
营中依然在读着古书的司马嘉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似有所感,他急忙起身,也不管侍卫喊着“先生,先生”,便是直接上马,欲直奔关内那灯火繁华之处。
行至半道,却是见到贾布雨正策马静等路边,他身后随行着一名背负黑白双戟的高挑刀疤女子。
黑戟丧魂,白戟摧雪。
胡澈儿已经追随他数十年,此时依然举着一把火炬,跟随在侧。
这曾经的谋士,当年在隐退深山前,曾经给鬼才留下了一个谜题。
而司马嘉解开了,贾布雨自是不甘寂寞,便又毫无节操的出了山。
然后也轮不到他俩献计,这整个天时便是完全顺着夏炎而去的。
振臂一呼,便是一呼百应,群雄来投。
便是紫薇雄关,都有少林高僧前来开门接应。
如此运势,几乎是老天的私生子,两名谋士只能庆幸自己不是夏炎的敌人,又同时可怜那尚皇。
但今天,先是风向突变,旋即又是大旗折断。
实乃凶兆。
两名已过中年的谋士,遥遥想望,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突然,贾布雨笑呵呵的摸了摸黑痣,道:“想来,你这老流氓心里也是有了计较,不若我们来看看是否想到一处。”
司马嘉显然很熟稔这游戏,於是道:“老样子,各写一个名字,然后一同展示出来。”
贾布雨笑道:“自然!”
“小胡,拿纸笔。”
数分锺后。
两人皆是书写妥当,然后借着火炬跳跃的光,同时摊开。
两张纸上,皆是写着一个名字。
夏极!!
贾布雨笑道:“这男人真是不消停,当初作为他的对手,我可是担惊受怕了很久。现在也轮到你了,老流氓。”
见到司马嘉沉默不言,贾布雨继续道:“你我皆知夏炎身负大气运,而这大气运却是被夏极拯救,从零业战场,战败妖魔刀不二而带回,然后回到武当,逐渐有了根基...
那么按理说,这夏极绝不可能是夏炎的敌人。
一个舅舅,一个外甥。
这一家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打起来啊。”
司马嘉道:“确实不可能,当初尚皇跋扈,号令天下,而掌教孤身一人,负刀奔赴天阙,然后定居东海之滨,无意创下刀庐。
掌教的心思我也明白,他定居於那处,其一是为了牵制尚皇,如同一把时刻悬挂在他头顶的刀,使得那暴君凡事三思而后行。
其二则是为了保护武当,保护夏炎,因为他若不死,尚皇便是绝不会动手。
诚然,尚皇却是有所改变,但是天象一乱,他便是原形毕露。
而那时,掌教却已不在了。”
贾布雨道:“我得到消息,第一刀神乃是心中生出魔念,而出海寻求那解除心魔的契机。”
司马嘉也道:“黑蛇教会的两位大蛇,便是跟随在掌教身侧...而且掌教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
“那么,首先,第一刀神未能度过心魔。”
“其次,他还与黑蛇教会的蛇神产生了某种联系,而被黑蛇教会认为主人。”
“是什么联系呢?”
“融合,或者...”
司马嘉露出不愿相信,甚至那个词他都不愿吐出。
但贾布雨却没有顾忌,提醒道:“谋者无心,你这样很有问题。”
司马嘉嘴唇嚅动了几下,满头银发在夜风里愈发张扬。
“不就是寄生,
或者吞并吗?”贾布雨道,“不管哪种可能,第一刀神已非你武当掌教,都已是我们敌人。结果无非两种,他宰了我们,或者我们宰了他。”
司马嘉道:“不,也许我们还有第三种选择。”
贾布雨何等的了解这老友,嘘声道:“得了吧,你我也不过凡人,想要将蛇神与第一刀神分开,几乎不可能。”
司马嘉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人吗?那个人...一定可以唤醒掌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