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感觉来了,我有预感,我今天要创作出一幅名画了!”
苗幕挥毫泼墨,表情随着画作所表达的意境,时而兴奋,时而狰狞,至於四周那些宾客的嘈杂议论,他早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然后,一些光斑便从眼前划过。
“哈哈,妙笔生花!”
苗幕大喜,正要再接再厉,可是目光落在画卷上时,愣住了,为什么没有着色呢?
等等,这光斑怎么都跑掉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苗幕的视线循着这些光斑的轨迹看了过去,然后便发现它们落在了孙默面前的宣纸上。
这个刚才还大言不惭的家伙,此时手中拿着的狼毫,正荧光闪闪,闪烁着璀璨的光彩。
“什么?”
苗幕的身体一震,狼毫便不受控制的在画卷上划出了一条不应该出现的墨痕。
对於绘画来说,这是巨大的失误,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出现妙笔生花之境了,不过以苗幕的画技,还能补救,至少能交出一幅不错的作品。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妙……妙笔生花?”
苗幕满脸震撼,犹如看到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嫁给了一个长满了脓疮的丑陋乞丐,而且还是个年过古稀的糟老头子。
这怎么可能?
这可不是妙笔生花呀,非名画师便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哪怕是家里有矿都买不来的,纯看天赋。
可是这个孙默……
他多大?似乎是二十岁?
苗幕想起这件事,顿时觉得很气愤,很嫉妒,感觉自己这三十年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
“苗幕,冷静呀,你也可能是看错了!”
苗幕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就绝望了,没错,灵气光斑萦绕,宣纸上色彩艳丽,就是妙笔生花!
“失败!”
“失败!”
“失败!”
完全是出於本能,苗幕开始在心中诅咒孙默失败,至於他自己的画作,因为心乱了,他已经无法继续了。
半个小时,孙默收笔,名画成型。
一幅奔马图,出现在众人眼前。
整个临江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禁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张望。
“苗大师,你还要继续画吗?”
齐沐恩询问。
按照惯例,斗画的话,只有双方都完成了画卷,或者到了规定时间,才能开始比画,但是现在这情况,苗幕明显崩溃了。
“画……画!”
苗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继续画作,可是脑子里一团乱,酝酿的情绪也早不翼而飞了。
这是为什么呀?
明明是我扬名的宴会,为什么会被一个门外汉夺去了瞩目?
“苗师,如果画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了!”
郑清方劝了一句。
“苗大师,你要不下去休息一会儿?”
齐沐恩给了苗幕一个台阶下。
你是很有名气,自号金陵第一名画师,但是斗画中,孙默做出了一副名画,你拿头赢呀?
能胜过名画的,只有名画!
要是识趣,就赶紧下去吧,别耽误大家赏画。
“我……我……”
苗幕额头上,渗出了一茬斗大的汗珠,自从三年前画出第一幅名画,他无论到哪里,都是被以大师的规格待之,再没有这么窘迫过。
苗幕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但是身为名画师的自尊,让他留了下来,因为不能不战而逃。
“我还好,赏画吧!”
苗幕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坦然的接受失败,也是一种历练。
“来人,展画!”
郑清方豪气的一挥手,立刻有两个身材高挑的侍女上前,一左一右,白皙的素手捏住宣纸,将画卷展示给宾客们看。
哗!
全场顿时响起了惊叹声。
宣纸上,青草茫茫,一望无际的疯长,仿佛延伸到了天边,湛蓝的晴空下,云卷云舒。
有一群马群,正懒散的在湖边休憩。
但是有七匹小马例外,它们正在风驰电掣,扬蹄狂奔,追逐天际的那几朵流云。
它们的马蹄带起了泥土,践踏了青草,它们的鬃毛和马尾在迎风招展,宛若旌旗飘荡!
这幅名画的内容并不复杂,但是整体构图,却豪迈大气,让人仿佛一下子便置身於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和这天地融为了一体,然后便是骏马狂奔,那流畅的肌肉线条,简直让人陶醉,只是粗粗地看上一眼,便能体会到其中蕴含的力量美。
在惊叹过后,宾客们便安静了下来,细细地欣赏着这幅奔马图。
这就是名画的力量,哪怕不懂,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魅力。
“杰作,真是杰作呀,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感觉心中充满了力量,想和那些骏马一样奔跑!”
方太守赞叹连连。
“孙默还是名画师?”
曹闲震惊,看向了身侧的岳荣博。
“我也是刚知道!”
岳荣博好奇的打量着孙默,小子,你隐藏的好深呀!还有你的才华,是不是犹如大江奔流不尽呢?
叮!
来自岳荣博的好感度+100,友善(836/1000)。
“我早说了嘛,老师是最棒的!”
鹿芷若一脸淡定:“好了,好了,不用惊讶,这只是基本操作,鼓掌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