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大碗重重地砸在了孙默面前的桌子上,里面什么都没有。
“客观,你莫不是在消遣洒家?”
穿着粗布麻衣的胖老板,拿着一把菜刀,面色凶悍的瞪着孙默。
“洒家是什么鬼?”
孙默一脸懵逼,而且我要一碗肉吃,没问题呀?“店家,你可能误会了,我会按照肉的价钱给钱!”
说文雅点,孙默是触景生情了,说俗点,那就是矫情,他也没想着吃肉,纯粹是发泄一下罢了。
“洒家这家面馆,虽然店小境陋,但童所无欺,以面食劲道量足而闻名,街坊四邻上工累了,都爱来吃一碗面,便觉得一天的乏都去了,你只要肉不要面,不是来砸洒家的招牌,是什么?”
老板握着的菜刀,明显刚切过猪肉,油光瓦亮。
“你误会了,我纯粹就是饿了,想吃肉,我给你十倍的面钱总行了吧?”
孙默无奈,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李子柒给孙默准备的,容易携带,不沉,而且还值钱。
旁边的几个闲汉,立刻眼睛一亮,茴香豆都不吃了。
看到这一幕,捕快把手放在了刀柄上,不过嘴上,依旧嘶溜嘶溜的喝着面汤。
“收起你的金叶子,想吃肉?去隔壁的猪肉铺,肥的瘦的,都切了臊子,於你做了包子,顶饿!”
老板语气不善。
这年代做生意,讲究的是实诚,自己要今天敢卖只有牛肉的牛肉面,那黑店坑人的名声傍晚就能吹到西城去。
“敢问店家,那家猪肉铺的老板可姓郑?有个诨号叫镇关西?”
孙默拱手。
“什么镇关西?镇东西?他一个卖肉的,的确姓郑,但是这么厉害的诨号,也是他一个卖猪肉的能叫的?”
老板不悦。
旁边的几个闲汉,却是听的眼睛一亮,这诨号敞亮,不如自己叫了,定然可以借此在道上闯出一番名头。
捕快眉头紧皱,那个猪肉屠夫,莫不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大奸大恶之徒吧?哼,我早看他有问题了,果然要查一查!
“还好!”
孙默松了一口气,画风没变成孙名师拳打镇关西,不过他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玩笑,却是帮捕快破了半年前上元夜的一桩少女失踪案。
“来十碟牛肉,一叠凉拌竹笋,一斤竹叶青。”
一个有些消瘦的中年人,坐在了孙默的对面:“再来两碗面。”
店家不敢造次了,虽然这个中年人穿的一般,但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儒雅气质,一看就是高人。
“饭钱,在这里!”
中年人指了下桌子上的金叶子:“还有,他是名师!”
最后一句,自然指的是孙默。
店家心理咯噔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了孙默,你还别说,这个小白脸长得还真有几分名师的风采。
“两位客观,稍等!”
店家去了灶台,一番忙碌。
孙默压住了激活神之洞察术,观察对方数据的冲动,这个中年人,一看就不简单。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白纹章!”
中年人说着话,拱了拱手。
听到这个名字,要不是孙默竭力克制着,他的眉头能皱成一团,白纹章?不是江冷之前的院长吗?
“江冷三年前,是我的学生!”
白纹章直言不讳。
“阁下有什么指教?”
孙默的眼神,变得不善了,对於拿学生做实验的家伙,他可没什么好感,而且做完实验,还随意的废弃。
白纹章没在乎孙默的敌意,取出一块巴掌大,竹板厚的青石板,放在了孙默面前。
“请指教!”
白纹章行事一向如此,他太忙了,时间又少,所以一向直来直去,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存在的!
孙默看向了青石板,说实话,他不想搭理这个家伙,但是只是看了一眼,他就不舍得移开目光了。
青石板上,有一个复杂繁琐的灵纹,看似平平无奇,可它就像一道世界性的数学难题,对於任何数学家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块青石板上的灵纹,便有这种魔力,孙默相信,任何看到它的灵纹师,都渴望解开它的奥秘。
白纹章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一关,孙默过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如果孙默看到这枚灵纹,一头雾水,那说明他的灵纹学造诣不过如此,如果他痴迷,懂得欣赏这枚灵纹的美,那说明他在灵纹学上,有着极大的兴趣。
至於潜力如何?
白纹章不是那种唯才华论的人,他认为兴趣比才华更重要一些。
老板端着盘子过来了,可是看着沉思中的孙默,不知为何,心生谦卑,根本不敢过去上菜李子柒。
因为他觉得打扰了孙默,便是极大的罪过。
“他肯定正在解一道难题!”
如果说刚才,店家还对中年人说孙默是一位名师的话持有怀疑,那么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
如果不是名师,怎么可能如此投入的思索呢?
说实话,沉思中的人,会散发一种连他们都不知道的气场,此时小店中,那几个闲聊吹牛的闲汉,都不由得放低了嗓音。
“一刻锺到了!”
白纹章的手指,敲着略带油渍的桌面,蓦然停了下来,而后开口:“这些灵纹线路已经交叠了,为什么却互不干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