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张宣纸!”
孙默吩咐:“要长至少十八尺!宽一尺半!”
“啊?”
齐王先是一愣,跟着便激动了起来,孙默这是要搞一把大的呀,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宣纸?
“快去!快去!”
齐王催促。
“孙默,差不多就行了!”
李秀好心痛,劝了一句,这种名画,应该放在唐国才对,现在要便宜大齐了。
“一幅画而已!”
孙默无所谓,他这是投桃报李。
人在社会混,总要牵扯到人情世故,孙默自己不需要齐王的友谊,但是葫芦娃们需要。
万一有一天,他们在齐国犯了事,或者想寻求庇护,孙默希望齐王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他们一些照顾。
很快,笔墨纸砚准备就绪,孙默站在桌子前,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情绪。
要说种花家最有名的国画,必然是张择端大神的清明上河图,简直将大宋的风情尽皆融汇於一幅画卷之上。
孙默见过这幅名画,不过他不会照搬,而是仿照他的思路,准备画一幅金凌风月图。
这是他最熟悉,也最有感情的一座城市。
孙默吐出了一口浊气,提笔蘸墨,开始下笔!
先从小处着手,一只燕子,秋去春归,口啄春泥,在一片农家的屋檐下,筑起它的新巢。
门扉打开,一个童子提着鱼篓跑了出来,不远处,是一条小河,两岸有农妇打水洗衣服!
顺着水流望去,人多了起来,货郎的叫卖声,捕快的呵斥声,还有杂耍把式的讨彩声,仿佛能突破纸张,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朵中。
这是因为每一个人物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也都细致入微。
孙默的国画技术,包括人物,花鸟鱼虫,以及山水可都是大师级,所以他能通过面部表情,人物神态,将他们的情绪完全的传递出来。
孙默渐入佳境。
高台上,已经没人说话了,都在欣赏孙默的画技,看着一人一物,一草一木,在孙默的笔下生长出来,栩栩如生,不知道为何,他们觉得很舒服。
这其实涉及到了一种心理学,就像大家看某些解压视频,说不出原因,但就是觉得轻松自在。
孙默本来是想画金陵黎民百姓的生活,作一幅国泰民安的盛世图,毕竟这是送人的东西,自然要讨个吉祥。
只是画到秦楼楚馆,名妓花魁开门迎客的时候,孙默有些收不住了,不免在名妓的身段和面容上,多下了一些功夫。
自己来金陵之前,结衣退役了,不过好在又出了一位深田,听说整过容,可是孙默没有实战经验,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总之,深田将来下马的话,自己也看不到了。
金陵的寺庙多,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家,与之相比,青楼花房也不遑多让。
孙默便悉数画了出来,有沿着秦淮河坐落的阁楼,点缀在繁华之地的香坊,还有漂泊於湖上的楼船……
除此之外,又有一些深巷小径的农家,做一些半掩门的生意。面向低端顾客。
孙默把脑海中那些曾经看过的女人们,都画了下来,而且极其精致,小到手指的动作,大到服饰穿着,面面俱到。
还别说,当这些女星们穿上大唐各种服饰的时候,还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哎,不想画衣服了呀!”
孙默遗憾,脑子中,灵光一现,在一处二楼的窗口,画了一个女性沐浴的剪影。
她之前似乎忘了关窗,现在赶来补救。
一种欲说还羞的意思,跃然纸上。
到了这个地步,孙默已经画嗨了,笔走龙蛇,信马由缰,脑海中的那些灵感,宛若泉水喷涌。
既然有了二楼掉物,那么潘金莲也的安排上,自然,武二朗狮子楼斗杀西门庆也要有,不过这可是朗朗干坤,太平盛世,不能画的太血腥,要隐晦一些。
对了,有书生了,那么西厢记也不能缺!
高门大院中,亭台楼榭里,丫鬟放风,小姐幽会,情郎循墙而走!
大概是因为太过於投入,於是妙笔生花之境,又爆发了。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反倒是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的目光,已经被画面上那些女人们吸引了。
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不对,不能说好看,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这么多女人,多达数十个,竟然没有一人的相貌重复,而且都是七分以上。
“漂亮!想要!”
齐王准备等孙默画完,就问问他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这货的确有昏君的潜质。
别人看了画,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人物漂亮,最多把她们当做施法材料,来上一发,齐王倒好,想要人。
孙默已经花了三个小时了,因为天色暗了下来,齐王便吩咐宦官们,点燃了牛油大灯,让整个高台都灯火通明。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绘画,比如夏太康,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场了。
他回到旅馆,刚进房间,便看到一位穿着被色长袍的男人,正站在窗前,背着手,望着胜利广场的方向。
“老师!”
夏太康赶紧行礼,心中有些疑惑,老师的行踪,一向神秘,一旦出现,必然是有事情要吩咐自己了。
“李子柒的那幅星辰大海,你帮我弄回来!”
黑袍老师吩咐。
“嗯?”
夏太康皱眉,老师见过太多好东西了,所以一向无欲无求,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要李子柒的画?
难道说,她画的真的比老师的还好?
是的,夏太康作弊了,他画了一半后,感觉无法作出名画,於是通过通灵术,让老师降临,用他的身体,替他作画。
因此黑袍的这句话,也代表着他自认不如李子柒。
“李子柒的画,超越了这个时代,你们看不懂,很正常!”
黑袍老师解释。
夏太康的脸色,顿时不好了,他知道老师的水准,碾压今天在场的所有名师,所以这意味着,在老师眼中,李子柒优秀的无以复加。
“父母的终点,就是孩子的起点,你输给李子柒,不怪你,他的老师,站的位置,实在太高了!”
黑袍老师感慨。
“您也不如孙默?”
夏太康撇嘴。
“你如果指的是眼界,那么我不如他!”
这位黑袍名师的话,直接让夏太康震惊了,他可知道这位老师是多么的骄傲,在他眼中,圣人之下皆猪狗,不值一哂!
“好了,记得把李子柒的画弄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黑袍名师吩咐完,也不见什么动作,就忽然消失在了窗前,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夏太康不敢忤逆老师,只能赶紧返回胜利广场,去找齐王。
齐王虽然年纪不是很老,但是每晚操劳过度,又不懂节制,所以身体不行了,坚持看了两个小时,就不得不回临时在广场上搭起的一顶帐篷中休息。
当夏太康赶来觐见的时候,发现黑白学宫的副校长万康成也在。
“万名师,此事再议如何?”
齐王本来对李子柒的画作不感兴趣,可是当万康成想要的时候,齐王的小心思又起来了。
“陛下,李子柒的画,对於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放在黑白学宫,才能得到升华!”
万康成耐着性子解释。
“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