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一扫，坟里埋着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赵干坤发现，这坟中的确埋葬着一具穿着女寿衣的白骨。看棺材的样式也不像是他在城中买的那具。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一般逻辑来推论，那就是有谁把他老爹的坟给挖开，然后起出棺材不知道丢到了哪儿，然后又埋了另一个女人进去。

这就有点过分了……赵干坤的表情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姜吟雪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样，连忙道:“哥哥，这墓碑上有立碑者的名字，我们去找他问问吧。”

墓碑的落款写得很清楚:不孝子程书禹立。有了名字，要找一个人还是挺简单的。

“嗯。”赵干坤忍着没有一掌把这坟给轰开，和姜吟雪她们一同下了山。

姜吟雪见他情况不对，便对锺离月道:“你带着萱儿在城郊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我陪哥哥去城中询问一番。”

锺离月点点头，便带着无萱和因幡帝离开了。姜吟雪则和赵干坤一同进了墨冬城。

“我们去城主府问问?”姜吟雪向赵干坤征求意见。

后者却摇摇头:“墨冬城地处边境，来往人口很杂，城主府根本懒得统计那些，去了也是白去。”他从小在这里长大，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姜吟雪想了想，道:“那我们找找丧葬店吧，那么大的一个花圈，应该不是每天都能卖出很多的东西。”

赵干坤同意了，两人的神识扫过全城，立刻发现了8间丧葬用品店。一间间问过去之后，在第5家找到了和坟前一模一样的花圈。

“程书禹?哦，小程是吧，我知道他啊，”事情意外地顺利，老板居然知道这个人，“他是青楼的护卫呢，挺好的一孩子，从小被他娘带着在那种地方长大也没有变得流里流气，反倒还经常帮助邻里，也因此借出去很多钱都没要得回来，就那花圈还是我半价卖给他的呢。”

“青楼?”赵干坤一愣，“你是说西郊的青楼?”

“除了那儿，还有哪里叫青楼的啊?”老板道。

赵干坤对这个答案显然十分意外。那个程书禹竟然如此凑巧，和他一样是在青楼长大，而且还当了护卫。

姜吟雪却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老板:“那个程书禹今年几岁?”

“几岁?这我倒是没注意，大概……二十岁总有了吧，他娘死的那年他还只是个没变声的小鬼头，这都9年过去了，也差不多到20了。”

“9年！”这下赵干坤就更加震惊了。

他看向姜吟雪，显然也是明白了她刚才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说，这程书禹是从小在青楼长大，而且年纪20左右，那为什么……赵干坤会不认识他！?

还有，9年前……赵干坤的老爹也是在9年前死的啊！

这事情已经巧合到惊悚的程度了。赵干坤和姜吟雪一同走出丧葬店，他的愤怒已经完全消散，剩下的只有不解和惊骇。

他对姜吟雪道:“如果这老板没说错的话，那我的记忆可能出错了。”

姜吟雪道:“也可能，是他们的记忆出错了。”

赵干坤看向西边:“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去一趟青楼看看，嗯……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你女孩子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嘿嘿，哥哥你这就小看我了。”姜吟雪神秘一笑，忽然一个转身。

只见她身上原本的白色长裙忽然变成了一间月白色的书生长衫，她的发髻也全部解开，被一只紫金发冠给固定住，手上还凭空多出了一把折扇。

姜吟雪学着书生的模样对他道:“小生见过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