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以战果论,似乎与付出不曾正比,战斗过程要更为艰辛。然而白庸却很满意,因为他知道,此战过后,对方的底牌已经尽数揭开,接下来就是正大光明的实力较量,而原本的平衡已经被打破,胜利的天平正向着己方倾倒。
一场战争最难的就是一开始的打破平衡,因为双方实力相等,又各自藏有底牌能进行补缺,所以往往打得异常激烈,却总是分不出高下,没人死亡。而一旦底牌用光,出现人员伤亡,那就象征着平衡被打破,接下的战斗就会愈趋激烈,伤亡人数也会跟着变大,离最终战就会非常的接近。
之前的计策看似大胆,实则都留有余地,能够在危急关头回转自保。可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为求克敌制胜,必须孤注一掷。斩断自己的退路,也是为了斩断对方的退路。之前的所有行动,就是为了能给最终战增加胜算,而在白庸看来,若无变数,己方胜算已有八成。
尽管对面只失去了一人,可带来的影响却非常重大,一下子从平分秋色落到了颓势。这就如同压翘板一样,原本两边重量相等处於平衡,可一方去掉一个人,尽管去掉的人占整体的重量很少,可造成结果却是被高高弹起来。
放到战场上,捉对厮杀的时候,就能拥有多出来的战力,从而以局部的胜利来完成整体的胜利。打个比方,在双方都平衡对决的时候,让多出来的战力加入一对一的战斗中,从而以二对一获胜,然而解放出来的两名战力又可以加入另外一处的战斗,形成三对一。依此类推,就能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完成整个局面的胜利。
当然,这是理想中的状态,实际战局瞬息万变,不可能会出现这么理想的变化,对方的智者也不是无脑之辈,肯定也要针对这一点布局反抗。
不管正道,还是魔教,都意识到接下来的战斗很可能就是决战,於是双方都有默契的在这段时间选择了偃旗息鼓,疗养上一场战斗中的伤势。
正道这边占了优势,有了富余之力,特别是东方易状态完好,而阎无辜却受了伤,优势分明。借此机会,白庸好几次发起挑衅,不惜设置诱饵试图引蛇出洞,却被对方的智者识破,牢牢谨守山庄,上演龟缩之计,无论再诱人的饵都不去嚐试。
面对如此坚决的退缩,白庸也是无计可施,当年诸葛孔明多智近妖,面对司马仲达的坚壁清野,也是途叹奈何。不过白庸这边可不是孱弱的蜀国,完全拖得起,所以他也放弃使用决战前的小把戏,全力布局,并等待决战的到来。
姬天血第一个恢复好伤势,她虽然是身中一剑,可除此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刑无私伤到了根基,一时半会难以恢复,於是享受到跟东方易一样的待遇,进入原始仙鼎作用疗伤。洛红尘则是於丈百决战后有所突破,正在闭关凝练窍穴,其余人也同样在消化战斗后的经验。
此时在水月居的庭院中,白庸伫立中央,只见他双手握刀,左手为赤麟刀,右手为鬼阳刀。鬼阳刀上的九阳珠已经还给了沉舟庵,作为替代,上面镶嵌了同样作为至阳之物的金乌妖丹,这是当年东方易四处斩妖除魔的战利品。
只见他运气,两把刀上同时涌出妖气,刀身微颤,一者为雷,一者为火,正是妖刀诀中的奔雷式与火莲式。然而招式运到一半,白庸身体一晃,被强行中断,不动自溃,幸而他修炼过《万灵生死经》,面对逆冲的妖元并没有受伤。
「没想到同时运用两大绝招,会是这般困难,即便出自同源也会相互干涉,使真元混乱。」
白庸叹了一口气,他虽不擅长刀法,但刀诀只有绝招没有招式,掌握好了不失为一大护身绝技,但如果无法实现双式合一,妖刀诀的威力就失了大半。当然就算没有妖刀诀,他如今所学到的武学也足够用上一辈子,只是妖刀诀上有他跟刀少的回忆,难免会有想一直使用的执着念头。
一旁的齐无憾道:「双招同出,又不是普通招式,自然不会这么简单,要不然先人早发明出来了,跟人对招的时候能够两招欺负一招,岂不是很占便宜?像我一样,就算使用的是双兵器,可真正发动的绝招仍只有一招,如果你能发明双招同出的技巧,绝对是武道上的一个程碑。除了双手兵器外,我也不能够指导你什么,这方面你问错人了,为什么不去问你师傅?东方前辈见多识广,武功高强,哪怕不曾见过,也有一定的见解。」
「没办法,我师尊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方面不会给我任何指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双兵器的战斗经验也可以作为参考。」
「如果将人的功力分拆开,各自五成,或许能发出两招,不过如此一来就毫无意义了。两招五成的招式,某种意义上还不如十成威力的一招,而且同出本源,很容易两招融合。要是将人体的阴阳之力分开,各自催至极端,形成至阴和至阳双气同流,或许能实现双招同出,不过如此一来,对人身体的损伤肯定非常大,一不小心真元反噬,就会导致爆体而亡。」
「就算能够承受,至阴跟至阳双气对招式的限制太大了,无法随意发招,准备时间也长。」白庸仔细想了想,仍是没有头绪,叹道:「唉,任重而道远啊。」
在一旁听课的姬天血道:「为什么不试试将元神跟拆开来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