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
燕翎伸手又搭上腕脉,这回不是搭两指,而是握住了帐中人儿的皓腕:“芳驾知道该怎么做。”
随即他闭上双目。
没听帐中人儿说话,只见那段皓腕泛起了轻微颤抖,带得纱帐、玉钩都为之抖动。
小嫦、小娥有惊容,要说话。
莫婆婆忙以眼色止住,其实莫婆婆她也是一脸的惊容。
就这么,约摸过了盏茶工夫,燕翎收回了手,缓缓睁开了两眼。
莫婆婆忙问:“怎么样?”
燕翎还没说话,帐中人儿已然道:“莫婆婆,我已经好了。”
莫婆婆老脸上倏现惊喜色:“我家姑娘已经好了,谢天谢地……”
只听帐中人儿道:“我该谢谢你。”
燕翎道:“芳驾不要客气。”
於伯、小嫦、小娥同样一脸惊喜,他们跟莫婆婆几乎是不约而同,一起向着燕翎拜下。
燕翎伸手拦住於伯跟莫婆婆:“诸位不要客气。”
帐中人儿道:“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高明。”
燕翎道:“没什么,芳驾这不是病的病,会武的人只要略通医术,都能治。”
“你太客气了,我卧身病榻不少日子了,样子很难看,恕我不下床见你了。”
“芳驾不必客气,我们也该告辞了。”
燕翎他说走就走,转身往外行去。
祖冲忙跟。
只听帐中人儿道:“莫婆婆、於伯,代我送他们俩位。”
莫婆婆、於伯恭应声中跟了出去。
那有这样的,现在不能下床见客,总可以请客人别处坐坐,然后梳洗更衣,再请客人相见,客人要走,留都不留,甚至连互通个姓名都没有。
莫婆婆、於伯代主送客,只送出了精舍外,燕翎偕同祖冲往谷外走,头都没回。
一出谷,祖冲立即嚷嚷上了:“兄弟,我不敢说你,可是我非说你不可,我憋了半天了,咱们这一趟算什么……”
燕翎道:“治了女主人的病,至少不算白来。”
“兄弟,他们分明是咱们要找的,你还给他们那个丫头看病!”
“祖大哥,那个时候,她在我眼里只是个病人,当初我跟老人家学医术的时候,老人家曾经告诉我,会医术的人绝不能见病不医,那怕他是仇敌。”
祖冲道:“既然老人家这么说,我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兄弟!他们是咱们要找的没错吧?”
“没错,他们个个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只看那两个老的,能在小楼下追上咱们俩就可知道了。”
祖冲呆了一呆:“真的,不是兄弟你提,我都没留意,可不,咱们虽是大步行走,那两个老的能赶上咱们,不是练家子,绝办不到。”
“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那个病在床上的丫头也会武?”
“修为更高,而且练有奇异的功力。”
“兄弟是给她治病的时候知道的?”
“不错。”
“这么说她也一定知道兄弟的修为了!”
“那不一定,只要修习内功的人,都能治她的病。”
“她究竟是什么病?”
“就像我说的。”
“水土不服曾引发她的病?”
“别人不会,就因为她练了这种奇异的功力,才会被引发,再不医治就会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