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
“他是在服过药后离奇不见的,姑娘还说,在此之前也有人订做过两尊蜡像。”
“你认为其中之一会是华玉书!”
“我忽发奇想。”
“会么?”
“秦老师傅虽不知道订做那两尊蜡像的是何许人,他总应该记得,他亲手做的那两尊蜡像是什么样子。”
“这我倒听老师傅说过,他说那两尊蜡像一尊是个女的,那个男的则是个清瞿瘦削老人。”
“华大人就是位清瞿瘦削老人。”
“可是清瞿瘦削的老人不少,眼前就有一个,仍不知道是不是?”
“这倒是。”
“华玉书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么?”
“当然有,江湖人无所不用其极,鬼蜮伎俩也多得很,这么做可以避过毁屍之险,实际上也就是杀身之险。”
“要真是这样,他的女儿应该知道。”
“事先华姑娘连他诈死都不知道。”
“他知道有人会毁他的屍,可见他也知道他自己伤人多重。”
燕翎冲疑了一下:“韦姑娘,事实上后来我发现,要下手华大人的,都跟一个外邦有关。”
“外邦?”
“姑娘知道‘金邦’?”
“知道啊!住关外白山黑水间,他们的狼主姓完颜。”
“不错,就是他们派来潜入中原的‘敢死军’?”
“他们派来潜入中原的‘敢死军’?究竟怎么回事?”
燕翎把他的发现告诉了韦凰。
听毕,韦凰叫出了声:
“怎么会有这种事,他们想干什么?”
“我正在查!”
“他们怎么会下手华玉书?华玉书跟他们沾不上!”
“这就不知道了。”
“难道华玉书知道他们什么秘密?”
“若是如此,华大人一定会往上报。”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往上报?”
“若是华大人不会往上报,他何来的杀身之险?”
“你是说,就是因为华玉书知道他们这个秘密!”
“应该是。”
“那么华玉书并没有往上报。”
“姑娘怎么知道?”
“你算算时候,倘若华玉书已经往上报了,中原那还有他们‘金’邦‘敢死军’存身的地方?”倘若朝廷采取了某种行动,江湖上是不是也早已知道了。
燕翎怔了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过了一下,他才道:“我不能不承认,姑娘说有是理,只是,华大人有什么理由不往上报?”
“华玉书一定有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理由,恐怕你只有当面问他了。”
“若是华大人没有上报,他就不会有杀身之险。”
“或许‘金’邦的‘敢死军’不知道他不会上报,不能不防,事实上现在已经证明华玉书根本没有上报,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
“有时候,有些事,官里是秘密行动,以免闹得人心惶惶。”
“你不用替华玉书辩了,我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只是,那瞒得了一般百姓,绝瞒不了江湖道,是不是?”
燕翎又没能说上话来。
他再一次的不能不承认,韦凰说的是理,是实情,只是他就是想不出,那位华大人有什么理由不上报?除非……
韦凰道:“你替华玉书找不出不上报的理由,是不?”
燕翎道:“或许,他的杀身之险不是为这!”
“你还替他辩,你自己说的,要下手华玉书的,都跟‘金’邦的‘敢死军’有关,你再想想,华玉书既然有这种诈死之举,足证他知道有人要杀他,是不是……”
“那当然。”
“就算他不知‘金’邦‘敢死军’的任何秘密,至少他知道要杀他的是‘金’邦‘敢死军’,是不是?”
“不错。”
“这还不够么?这他还不该上报么?他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他还不知道利害?”
燕翎又一次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事实上韦凰说的句句是理,不容他再为那位华大人辩,话说到了这儿,他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位华大人对该上报的事没有上报,而且是攸关朝廷安危这么重大的事,他只是想不出来那华大人不上报的理由。
只听韦凤道:
“你所以告诉我,要杀华玉书的都跟‘金’邦的‘敢死军’有关,目的只是为让我知道,要杀他的不是咱们自己的人,跟他为人、做官的好坏无关,其实你没有想到,一个不顾国家安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