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欧阳扶苍控制了方巡抚。郭平等人投鼠忌器,未敢轻举妄动。
只听欧阳扶苍对刘定国道:“刘将军,叫你的手下停手吧,不然方巡抚只怕有性命之忧。”
刘定国本就不想与群雄开战,此时见欧阳扶苍扣住了方巡抚,立即喝止了手下,停止了进攻。
接着问欧阳扶苍:“西湖楼主,方大人乃朝廷命官,千万勿意气用事,有话好说,万事皆可商量的。你们千万要冷静。”
欧阳扶苍笑道:“刘将军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人物,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放我们从水路离开,我们保证不伤方大人一根毫发。”
肖改过未等刘定国回答,立即抢答道:“刘将军千万不能答应他,不然,我们这次行动将会前功尽弃。”
刘定国冷笑道:“肖大人此言差矣,方巡抚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当不起。”
肖改过冷冷地道:“你敢抗令不从?”
刘定国也冷冷地道:“下官不是抗令不从,而今方巡抚命在旦夕,下官为保方巡抚性命安全,不得不如此,还望肖大人能体谅。”
肖改过不禁大怒,对众军卒命令道:“继续围攻群雄,违令者斩。”
然而,肖改过虽为大内统领,可众军卒没有一人听他的。这些精兵,乃刘定国将军亲手调教,唯其令才听,所以肖改过之令,当然无人遵从。
肖改过见无人行动,当即双掌连挥,毙了三名军卒,然后又下令道:“赶快围攻群雄,不然尔等如此三人同等结果。”
众军卒仍是巍然不动,竟有悍不畏死的感觉。
肖改过内伤才恢复了六成,功力恢复不到五成,他怕强行逼迫,引起哗变,见如此结果,只得做罢。
刘定国见肖改过大发雷霆,於是说道:“肖大人不必如此大动肝火,这些军卒不听你调度,还请谅及。”
肖改过怒气冲冲:“这笔帐暂且记下,等我返回神京,奏明圣上,你之去留,就看你的运气了。”
刘定国将军冷笑道:“老夫南征北讨多年,早明圣上之心,而今圣上蒙尘,奸贼当道,民不聊生。整个朝堂已是乌烟瘴气。这些不提也罢,一提寒心。今日老夫所做所为,只求无愧於心,不管日后个人得失荣辱。”
刘定国将军说到这里,大声道:“放开西面码头之道,任天下豪杰离去,不得阻拦,违令者斩。”
众军卒闻刘将军之言,依令放开去码头之路。
此时,江南水路总舵几艘楼船已陆续停靠码头边上,已搭上登船之梯。
群雄见去码头之路官兵已让开,於是开始向码头靠拢过去,准备登船。
欧阳扶苍扣住方巡抚的脉门,跃下岳阳楼,唐九也接着跃下,在后护着欧阳扶苍,提防吕俊他们偷袭。
上官静抓起华云志的屍体,也迅速跃下楼,与唐九他们合并一处,向码头靠近。
华云志乃点苍掌门,门下弟子数百,武功出类拔萃,上官静不忍心其屍骨落在岳阳楼中,因此抢回华云志的屍体,交与点苍派带回。点苍派见到掌门人屍体之后,自然悲伤不已。
且说群雄向码头涌去,由於人数众多,周围强兵压境,刚才两场厮杀,已见识过这支军队的骁勇善战,因此皆想早点登船离开。
一时登船队列混乱,剩至出现大打出手的场面。云中鹤见状,对常悔道:“常爷爷,如此下去,相互推搡,登船速度更慢,
想办法通知九大门派之人维持下秩序,不然互相践踏,将死伤无数。” 常悔依言,通过上官紫联系上了觉悟大师,太玄真人。觉悟大师当即运足内力:“各位别争,保持队列整齐,如果互相拥挤,登船速度更慢。方巡抚已被我们控制住了,官兵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群雄闻言,此时才知道事情的真象,知道性命无忧之后,登船秩序好了许多,再也没出现互相推搡的现象,这样登船的速度更快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这次盟会的英雄全部登上了楼船,只有丐帮千余增援之人与帮主常杰从陆路飞快撤出,以免夜长梦多。
刘定国将军见群雄全部安全上船了,於是对最后扣住方巡抚脉门的欧阳扶苍道:“西湖楼主,老夫已按承诺行事了,你看能否放了方大人?”
欧阳扶苍笑道:“刘将军请放心,我欧阳扶苍说话算数,不过还要方大人委屈一阵子,我会在下一个码头放还方大人的。”
刘定国将军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群雄确实尚未脱离险境,听西湖楼主如此说,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老夫就信你一次。”
此时已近黄昏。宽阔的湖面,已笼罩在夜幕之中。
十艘楼船,载着千余群雄,已缓缓驶出码头,向西逆流而上。
滔滔的湖面之上,留下了无数的怅惘与难以描述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