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当然知道。不过局座放心,我这回说的肯定值回票价。”李元点头哈腰,急忙点头,把头上戴的墨镜摘了下来。
嗯,为什么摘墨镜呢?
原来他现在的打扮极为可观,身上穿着齐膝的深色大衣,脖子用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戴着遮阳帽和硕大墨镜,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这身打扮,像微服出行的大明星多过一名体面的特工,就差在额头上写“我不想被人认出来”几个大字,乃是为藏匿形迹而更引人注目的典范。
不过,李元也是没办法,夏智渊这人精明无比,不相信任何人,为了说服她,只能这样打扮啊。
四阶巅峰的高手...特勤六局的局长...前途无量的天才...忽悠起来不容易啊...
喵的,等我自己晋升四阶之境...唔,估计也得低调一段时间...
李元堆着笑容,右手抹到左手戴着的空间戒指上,掏出一大堆东西,堆在屋顶上,跟个小山似的。
“我这里有些东西,想请局座过目。”李元说道。
这些物品,主要是数百本书册、刘大德日记、“血神经”残页和放在锦盒里的“血祭者手套”等,都是从刘大德那里搜刮出来的东西。
“这是...?”
夏智渊拿起刘大德的日记翻看,一目十行,再拿“血神经”残页和“血祭者手套”审视,摆着一张扑克脸,把不动声色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血祭者手套”作怪,突然要跳到夏智渊身上,吞噬真元精气什么的,但是夏智渊手上只是青芒一闪,击中手套,皮质手套便呜咽一声,缩回盒子,老老实实不敢再动。
“哼,有些意思的玩意。”夏智渊点了点头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说说了。”
李元知道自己成功引起对方的兴趣,急忙开始说明起来:
“这还要从二十天前的一次偶然相遇说起。”
“局座知道我原来在一家押运公司的车队工作过,那天闲逛,却碰到以前的老同事,叫赵九洛的,带着老婆儿子逛街。”
“这本来也没什么,而且那天我执勤,还易了容,便不想打招呼,只想错身而过。没想到要抆肩而过的时候,我就发现赵九洛的儿子有问题,眼底有血丝,瞳孔墨绿。”
“我当时脑袋里就轰的一响,想起手上的案子,不就是有一些少男少女被催眠后失踪吗...我觉得这事情十份可以,就想跟踪赵九洛的儿子,看到到底会往哪里去...”
“不过,因为这事情全是靠运气碰上的,一点证据也没有,便没跟队里其他人打招呼,如今想来,有些鲁莽了,这件事我检讨,认认真真反省...”
“我跟踪赵九洛的儿子,一直到城外,然后到新鹿镇,果然发现一窝血族,主事的竟然是我们以为早死的刘大德...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受局座多年教导,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然后,拿出真本事冲击,三拳两脚把刘大德打死...”
“后来还遇到想要渔翁得利的幽灵,那个惊险啊,不过也让机智勇敢的我打跑了...”
李元说起自己当天的经过,虽然多有夸张,但绝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只是隐瞒了自己跟踪赵九洛儿子的真正原因。
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说真话,说自己自己收到勒索短信,好朋友娟子被绑架,所以才到鸿福寺,
跟踪赵九洛儿子,然后找到血鹿镇...但是,那封短信竟然自己删除,自毁了? 把这样一番话说出来,照样破绽处处,无法取得夏智渊的信任,那还不如自己全部扛下来,然后偷偷寻找到底谁是那个绑架人。
绑架娟子的人,心怀叵测,对自己释放了一定善意,但又摆明不相信特勤局,也许那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人...
这是相当危险的决定,但不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夏智渊听完故事后表情古怪,就想活吞苍蝇似的,觉得对面这个混蛋的话处处是破绽,全都是谎言,但又丝丝入扣,似乎全部都是真的。
血鹿镇一战,李元留下来拖住刘大德,那些少男少女趁机逃跑,开动血族们的车,倒是安全回到东夏主城,然后在城里引起一阵轰动。
一百多名少年被绑架,强灌魂药,只有五六十人幸存回来,搁在哪里也是大案,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黑暗的时代。
特勤局当场派人到血鹿镇探访,但是那里残垣处处,人早就都跑没了,特勤局甚至无法确定最后取胜的是三阶血族还是突然出现的神秘人。
事后,倒是有人猜测帮助少年们逃跑的神秘人或许是那个突然失踪的预备役特工,但觉得此事太蹊跷,一个刚入一阶三个月的超凡者不该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又找不到本人,才搁置下来的。
如今,刘大德的一身身价都在眼前,由不得不相信那个神秘人就是李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