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支霜衣夜中在李不琢房内承诺他神吒司千户之职,给了他一纸文书,但此事并未对外声张,李不琢没参加天宫大挑,回河东县时,也是悄无声息。
由於神吒司地位特殊,半月间,李不琢对驻扎在河东县的第十三司所也无从深入了解,考虑到纵使有支霜衣的文书,若一头莽入神吒司,就算不怕手下人明面上的排挤,却也防不住他们阳奉阴违,让自己管了个空壳子,於是一回河东县,李不琢并未急着上任。
在客栈安置好行李,便准备先了解一番神吒司的消息,起先去拜谒步东华,却得知步东华不在,来见当初有过交集的河东县灵官曹延。
在门外让马夫通传了守门的官兵,李不琢只等了片刻,曹延就亲自出门迎接,隔着二十来步就提高声音道:“原来是新科解元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他走近后又暗暗打量李不琢,这个几月前初到河东县时修为平平的年轻人,出府试贡院时直入少年宗师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新封府,不由感慨良多,心道可惜自己年轻时没生在这个炼气术大兴的时代。
李不琢测过身子,落后曹延半步,作出请曹延的手道:“怎劳曹大人亲自出门来迎。”虽然上任之后,李不琢的官职便要压下曹延,这时却并没失却礼数,请曹延先入府。毕竟曹延身为即将讫骸骨的老者,虽然境界不高,论辈分资历都远高於他。
见李不琢一朝飞黄腾达,神情却无半分倨傲紫色,不由心中暗赞,便领将李不琢入衙邸道:“你在府试中的事迹老夫远在河东也听得了消息,不愧少年英才,力压同辈,快快进来。”
李不琢与曹延入了灵官衙,只见衙邸后方火烧的残迹仍有留存。
到寅宾厅坐下后,李不琢放下茶碗,直截了当便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河东县,是来接任神吒司第十三司所的千户之职,只不过,我对这第十三司所所知不想,曹大人久居此地,可否能帮我了解一二?”
“神吒司千户?”
曹延猛地站起来,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神吒司千户是五品之职,李不琢纵使中了解元,也不至於连升这么多级。
再说如今神吒司千户袁熊尚在,曹延当官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同一个司所里有两个千户,李不琢若不是信口胡言,这样说来,难道袁熊又要升迁,离开河东县?
李不琢点点头说道:“不错,但我能得这职位纯属侥幸,经验全无,所以一回河东县,还未上任,便来找曹大人请教了。”
李不琢一番话让刚在何家宴席上憋了一口气的曹延大敢舒适,紧接着又忍不住暗暗心惊,看向李不琢的目光已大大不同,此前他将李不琢看做寒门,但李不琢再怎么惊才绝艳,若背后无人,哪来的可能一中解元,就能得个神吒司千户的位子。
微微苦笑一声,曹延叹息道:“称不上请教,神吒司行事神秘,权力又极大,我只是认得司所中几位有身份的罢了。今日何家为何文运中第大开宴席,本官在宴席上刚好与袁千户有些接触。”
李不琢见曹延神色有异,心中一动。
“曹大人?”
“我失态了。”曹延连忙收起表情,但还是架不住有些发愁,欲要移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