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光的那张老脸,顿时微微一红。
真要说起来,他今天的所做所为,确实有些不地道。
不管是用话威逼利诱,还是想靠身份压人,都不像是一个长辈所为。
可这也不能怪他不是?
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可是一心想带着徐扬这小子一起发财的。
可这小子却是油盐不进,非得把快要到手的横财往外推,他能不急么?
人这一急起来,做出一些不妥的事来,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这个做小辈的,就不能让我一把?
非得和我这个当长辈的对着干么?
所以下一刻,赵伟光露出一脸委屈道:“你小子也别光说我,难道你就没问题么?我可是一心为了你好,你要是多少能配合我一下,我又怎么会拿话来压你?”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徐扬这个小子,硬的来,肯定是压不服的。
即然不能晓之以理,那就只能动之以情了。
一个才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要是软硬都不吃,那可就真是完蛋了。
到时候他就是把老脸都豁出去,也不能让他家侄女与这种人来往。
所幸,徐扬还没能修练到绝情寡义的境界。
见这位赵二爷已经软了下来,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绷着一张脸。
说一千,道一万,这位不靠谱的赵二爷,都是赵倩如那位大小姐的二叔。
现在要是真和对方闹翻了脸,那往后他还怎么和赵倩如这位大小姐相处?
更何况,在此之前,赵倩如的老爹才刚刚传过话,让他这几天抽空去赵家吃顿饭。
可他这才一回头,就和赵家老二闹僵了,到时候谁的脸都不好看。
所以下一刻,徐扬一脸真诚地解释道:“赵二叔,咱也不是不想和你一块发财,实话跟你说吧,之前酿酒的那些酒曲,是我们徐家祖传下来的,就剩那么一些,上次都被我用光了,你现在想让我再酿出那么好的酒,我可是无能为力的。”
刚刚听到徐扬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自以为得计的赵伟光,还心里一喜。
可等他听完徐扬所说的整一句话,心里顿时一凉。
他娘的,要是徐扬真的只是靠祖传的酒曲,才酿出那些好酒来,那他的发财大计,可就要落空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徐扬,你可不能诓我,你别以为赵二叔是掉进钱眼里了,实在赵家的家大业大,花销也大,我要是不努力赚钱,那整个赵家可就得坐吃山空了。”
徐扬心里微微一哂。
呵呵,你要不是掉到钱眼里?又怎么会做出这般不靠谱的事情来?
另外,你还真当自己是赵家的顶梁柱了?
要是没有赵老爷子与你大哥的名号罩着,别说在定州了,就是在山脚下的那个苍山镇上,你都不一定能吃得开。
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说出来,这位赵二爷可就要真要和他翻脸了。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他要是当着人家的面,揭人家赵二爷的短,人家还不得找他拚命?
徐扬两手一摊,一脸无奈道:“赵二叔,你的难处我也懂,要是有那本事,我肯定得帮你一把,可古人有云,没有那金钢钻,就不揽瓷器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徐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容赵伟光不信了。
至此,他可是满肚子的失望。
“这样呀,那真是可惜了。”
赵伟光能不失望么?
一年十万两银子的大生意,转眼间就直接化成了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