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恶心自己如此称呼司渊，尤其是当她发现司渊看她根本不是看一个小妹妹之后，她再也不能直视这种兄妹情了，谁让她的灵魂是一个千年的魔物呢。

当一个废物咸鱼没什么羞耻的，但是如果以失去自由为代价，那么她自然不能接受。在他眼里她这些年所有的娇纵，不过是一只金丝雀、一个替身的小情绪，是那么一点情趣，因为她没有威胁到他的实力。毕竟没有人会在意地上的一只蚂蚁的蹦躂，除非这只蚂蚁爬到他身上啃噬他，凌霄自嘲的想着。

“我希望成年礼的最后一天能见到你。”

那天，司渊将通过熔岩试炼，成为深渊唯一的王者，其他六君主也只能是一方君主，再也影响不了他的地位。

“好的哥哥。”凌霄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届时我终於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就算离不开这个地方，也将会彻底脱离你的控制。想到如此，凌霄嘴角不自觉便绽开，恍如千花盛放。

司渊被她粲然一笑晃花了眸，也跟着心情好起来。或许因为今天是一月一度的七君主会议，她在魔宫最好的朋友——七君主排行最末的魅魔莫西娅也到了这里，两姐妹能顺便叙旧她才会这么开心吧。

自然地，身为废柴的凌霄在魔界并没有什么朋友，很多魔心底也看不起她，只是碍於她的身份，除了一个莫西娅。司渊也曾多疑过，但是，莫西娅是那六魔中支持他、辅助他许多年的，他没有理由质疑这么一个衷心的属下。

因而他只能归结於男人不懂女人之间的友谊。

“也是难得见你笑。你从小便不爱笑。”

司渊感慨道，印象里，凌霄是不爱笑的，从她小时候长大到如今，她笑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凌霄转头，眼底掠过一抹讽刺，她是爱笑的，但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怎么会笑得出来。不过像司渊这样强大自负的魔，大概是从未体验过失去自由的感觉吧。子非鱼，安知鱼之悲？

“最近有些开心的事吧。”凌霄并未撒谎，司渊一向多疑，她从来便只说实话——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的实话。

“你开心我便放心了。”

司渊并没有多问，知晓她心情好他便放心了，她不愿说出口的事他也不细究。人界总说再亲近的两个人也得留些个人的隐私空间。毕竟他有许多秘密她也是不知晓的。愈来愈接近成年，他的性情早不如与她初见时那般张扬，反而愈发的寡言少语。

“哥哥不用如此为我操心。”

凌霄并未将他近似表白的话放在心上，司渊这魔，初见时，便喊她妹妹，然后以妹妹的名义把她这个替身养在魔宫十几年。这十几年，他又以哥哥的名义各种干涉她的生活。

她的魔宫没有一个男魔，连护卫都是女魔。她花园里种的彼岸他嫌过分红艳了，便全铲了换上纯白的夕颜花，夕颜花夕颜花，别名月光花，呵，借此来怀念他那个白月光？她早已见惯他总能用冠冕堂皇的话强迫她作出改变了。他总是想把她调教成那个人吖。

凌霄虽不敢明面上嗤之以鼻，但内心反感得很。

“如此，我便先走了，”司渊抿唇，那双血色的琉璃眼眸微微眯起，“莫西娅一会儿就过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俩叙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