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确定，这大妖对她没有恶意。

“别人见到我的时候可都是吓得闻风丧胆。”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凶兽冷冷一笑，语带讥讽。

“别人与我又没什么干系？”少女的雪白柔荑不自觉地摸在那凶兽的躯体上，笑道，“看久了也觉得还好，甚至有点可爱。”

她不安分的手又摸向了那雪白光亮有如云朵一般的羽翼，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话说长了翅膀是什么感受呀？”

这是一种凌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连谛听白泽都不知道的凶兽。

“帝江，”凶兽一个激灵，说话也带着几分颤意，“警告”道，“不要随便摸长了翅膀生灵的翅膀。”毕竟羽翼称得上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器官了，尤其是被心爱之人抚摸的时候……就很容易动情。

凌霄迅速收回了作弄的手，吐了吐舌头，饱满的红唇翕动：“这样的吗？”司渊、金翼、莫西娅、丹殊……但凡生了大翅膀的都被她摸过了。小天最惨了，被她、姬窍尘、百里芷珊都抚摸了一遍。

作为一个没有翅膀的生物，她是非常羡慕那些长了翅膀的。因而总是无法克制地想要抚摸一番。

“对，就是这样，”帝江顿了顿，又直白道，“那两个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凌霄不解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蹙了蹙眉，绞尽脑汁地开始想，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与他们算是什么关系。

“生死之交？道侣？蓝颜知己？”叹了口气，少女抚了抚额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关系，但若是他们有危险，我想我一定会拚尽全力相救的。”

这世上的感情太过复杂了，他们曾患难与共，如今又一起追求大道，她自然是喜欢的，但却也知道，这点喜欢与他们对自己的感情来说不值一提，因而尽力回馈便是，多的她亦不知如何是好。

帝江突然停下了脚步，沉闷着问道：“如果这世上有人为你放弃了许多，那么你会为这个人放弃你在乎的那些吗？”

“我不会为他放弃我在乎的，也不希望他为我放弃任何，”凌霄托腮，雪颊上布满了凝重，难得的认真回答道，“每个生灵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了其他生灵而放弃别的，甚至於很多很多。这样的爱太沉重了，不仅压垮了自己，连带着压垮了对方。”

她是个魔，素来天性洒脱，不受拘束，一直追求的亦不过是逍遥寰宇、恣意畅游罢了。其他的，且随缘吧。

闻言，帝江只觉得思绪越发复杂。她与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说的话如同邪魔歪道一般，与旁人的认知大相径庭，与常理相悖。然而，便是这样的怪胎，在十六岁已经突破到了神境。

思忖间，少女的空灵嗓音再次传来。

“帝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们是不是认识？”

字字珠玑、如金石掷地有声。

帝江低低地笑开了，她果真一如既往地妖孽，聪慧敏锐非常：“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