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如果吞噬她，会变成三十缕，就意味着他会在她引落第十五缕宇宙之源将突破的瞬间凭借比她更强大一点的修为吞噬她。她登时收敛了一身暴动力量，中断了接引。

这黑雾想得到她的躯体作为容器，却不想要彻底毁灭这里，但是他能操纵旁人情感欲望。难道他是情欲所化？

思及此，少女红唇勾起一抹弧度，嗤笑道：“看不出来，你居然有一丝怜悯之心。”

“毁灭蝼蚁无法证明我的强大，但是取代你可以，”黑雾讥笑道，“毕竟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被七情六欲摧毁理智的生灵。”

他观察了她这么久，她就像个没有情欲的圣人一般，没有分毫占有对方的欲望。她就像缺失了情欲根一般，丝毫不按照他给的剧本走，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脱轨了。

他能推算出这宇宙中绝大多数生灵的命运，唯一推算不出她的。果然该说不愧是第二个无灵无识修炼到如此高度的吗？

不过，这也正好。待他取代了她，他就彻底掌控这个宇宙了。

“我只是不像你一样看重七情六欲罢了。”少女臻首轻摇，眼底难得泛起一丝苦涩。

“蠢货，”黑雾登时破口大骂道，“我乃生灵七情六欲所化。我不看重这个，我看重什么？”

若人人都是她这样的圣人，还会有他的存在吗？

她的贪嗔痴三毒太浅太浅了，不执着於五欲，不执着於复仇，心境之光明乐观，宇宙唯一。

就因为她的存在，许多本该发生的神战都停止了，害他损失了诸多可以汲取的力量。这方本该毁灭的小世界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凌霄听他亲口承认自己是情欲所化，倒是明悟了，难怪他一直吞噬不了她，因为她之心从来不被欲望掌控。而当第十五缕降落的时候，她整个人彻彻底底发生了质变，正是心防最弱、躯体最强之时，也是他吞噬的最佳时机。

毕竟，自己未到真神境前的躯体他也看不上。

“难怪你能将这么多生灵玩弄於股掌之间，”少女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变数，你就有绝对把握能吞噬掉我吗？”

将宇宙生灵比作一个话本子，这黑雾就是话本子的作者，原本都可以按照他编写的发展，然后生灵都为情欲所控，变成为爱哐哐撞大墙、只知拘泥小情小爱的可笑模样，这位情欲之主就达到了他的目的，彻底接管了这个被他搅得乌烟瘴气的宇宙。

可惜，有了她这个变数，她就不会让他得逞。

“我知道你有所准备，”黑雾再度发出诡异怪笑，“然而，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