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兄弟。”赵奎拍了严四肩膀一下:“哥哥我人粗,可是不笨,你支走钱、周、孙,正是他们该回去的时候,不着痕迹,可是你支走我,就得费点儿心思了。”
“赵大哥……”
“别不承认了,兄弟,你是知道我们不行,不能跟皇甫家人玩真的,怕伤了我们,甚至怕我们命丢了,你这番好意,我领受了。”
严四道:“赵大哥,没这一说,我根本没想到。”
赵奎苦笑:“兄弟,保我们的命,还要顾我们的面子,你做的已经太多了。”
“赵大哥……”
“兄弟,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再不承认,你放心,来的是皇甫家的人,我自知跟他们不能碰,这要不是你把我支开,我不是不碰他们,就是非死在他们手里不可。”
严四沉默了一下:“其实,赵大哥,也别把皇甫家看得太不得了……”
“那是你,兄弟。”赵奎道:“北京城里,甚至於京畿一带,一大半人是像我这样的。”
严四道:“赵大哥,还是有人敢碰皇甫家,能碰皇甫家。”
“这我承认,可是不多,也绝不是我们这些人。”
严四没说话,也没好说什么。
赵奎道:“我都听他们说了,对你的本事,你的能耐,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兄弟,皇甫家真是这么算了了么?”
严四道:“我估计应该这样,要是他们还不能算了,那就大家伙继续碰下去,直到一方碰碎了为止。”
赵奎又一巴掌拍上了桌子,恨恨道:“罗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人家招谁惹谁了,娘的,皇甫家这个狗种,他不得好死!”
产四淡然道:“赵大哥这么咒了他,他要是再作恶下去,会的,不然还有什么天理?”
赵奎不由瞿然:“兄弟,难道你……”
严四道:“赵大哥,‘北京城’地面上不乏侠义,何必非我?”
赵奎还待再说。
严四已然又道:“赵大哥,时候不早了。”
赵奎道:“兄弟,你睡,我守到老钱他们来。”
说完话,他扭头走了。
严四望着赵奎粗壮的身影出门,听着他沉重的步履声远去,道:“好吧,我睡!”
抬手熄灯,一片漆黑。
早饭过了,钱大武、周标、孙秀他们都来了,昨天的事是大事,在罗家来说,虽不能说是惊天,可也足以动地了。他们三个还能不知道?一知道就免不了议论,正在议论。
大门口传来了叫门声,既是叫又拍门,吵死了,还催得挺急!这是谁?
孙秀道:“不像是皇甫家的人?”
说是不像,可是男仆们就是没人敢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