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贝勒把贾姑娘让了进去,还亲自给贾姑娘倒了茶,等玉贝勒也落了座,贾姑娘凝目望着他就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玉贝勒神情微一震:“您怎么知道?”
“贝勒爷。”贾姑娘道:“你是个心智深沉,极具城府的人,可是到底是我一手把你带大的。”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瞒不了您,我是有点特别的事。”
“什么事?”贾姑娘问。
玉贝勒冲疑着没说话。
忽然,贾姑娘脸上有点异样神色:“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玉贝勒微一怔,随即淡然道:“您想到那儿去呀!‘北京城’的这些个,还没有我看得上眼的。”
贾姑娘脸上的异样神色没了,一扬拇指道:“贝勒爷好志气,‘北京城’的这些个,确实没有配得上贝勒爷的,那是什么特别的事?”
玉贝勒又沉默了一下,其实也是冲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贾姑娘微一怔:“贝勒爷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该说的?”
“我知道,可是……”玉贝勒还是有点犹豫。
贾姑娘有点急了:“贝勒爷,到底是什么特别的事,你不是这种不干脆的人。”
玉贝勒似乎鼓足了勇气,似乎决定了,毅然道:“好,我说……”话锋微顿,他脸色趋於凝重,凝目望着贾姑娘道:“贾姑娘,我觉得您对纪翠有点假。”
贾姑娘神情一震,整个人似乎楞在那儿,半天没说话。
玉贝勒也没吭声。
半晌,贾姑娘才道:“贝勒爷,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您让我这么想!”
“什么时候?”
“刚才,在对纪翠的时候。”
“你看对了么?”
“我认为我看对了,否则我不会说,您告诉我,我对了没有?”
“那不是假,那是格格说的,我对你跟对她不一样,这,我告诉过你,也告诉过格格,难道还不够么?”
“贾姑娘,疼的多跟少,跟真假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贝勒爷我问你,我疼你只有三分,要是硬要装出五分来,假不假?”
玉贝勒怔了一下,随即道:“我不能不承认,疼的多少跟真假确有关连,可是这样您是不是还是承认,您对我跟对纪翠不一样了?”
“贝勒爷,这就是我对你跟对格格的解释了,我一直认为男孩子才是一个家的支撑,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不管什么事,对男孩子好就是好,女儿家,女人,都应该尽心尽力,都应该牺牲。”
“纪翠不是没有这么做,可是您对她愿意这么做,似乎连高兴都假。”
“我承认,既是应该做的,既是份内事,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玉贝勒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贝勒爷,我这么解释你满意么?”
“贾姑娘,您别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
“贾姑娘”
“贝勒爷,连你都觉得我对格格假,别人呢?幸好你跟格格都不是我生的,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晚娘偏心呢?‘肃王府’让我怎么待?”
贾姑娘似乎真有点生气了,说着说着连脸色也不对了。
玉贝勒不安了,甚至有点诚惶诚恐:“贾姑娘,您先别生气!”
“我怎么敢生气,我敢么?”
“贾姑娘……”
“贝勒爷,我算是疼对了你了。”
说着,她两眼居然闪现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