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
“我也没想到,你们既然搬离了此地,还会在这儿留人,还会在这儿劫持人!”
“我明白了,你是为那个小丫头来的。”
“不错。”
“怎么样?”
“我请阁下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无辜。”
“谁说她是无辜,你又凭什么让我抬手?”
“还有更可以找的人,所以我说她是无辜,凭彼此总算认识,所以我请高抬贵手。”
姓彭的小胡子摇头冷笑:“你还不够格,也有点痴人说梦。”
严四没在意道:“我不认为这是贵会的所作所为。”
“为达到反清复明的目的,我们是一向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到劫持一个弱女子?”
“既然是不择手段,还管什么弱女子不弱女子?”
“要是这样的话,‘汉留’实在令人失望!”
“我们也不在乎谁失望不失望!”
根本就有点耍赖。
严四仍然心平气和:“可不可以让我知道,贵会劫持纪翠的目的何在?”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丫头落进我们手里的?”
“这有关系么?”
“当然,我认为你所以会知道那个丫头进了我们手里了,一定是他们有人告诉了你,他们既然告诉你这个丫头落进了我们手里,不会不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劫持这个丫头。”
“他们是告诉了我,但是说法让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们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
“第一,我始终认为贵会不会做这种事。”
“不用激我,没有用的,事实上我们已经这么做了,还有第二么?”
“玉贝勒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就算答应了,恐怕他也不会那么做。”
姓彭的小胡淡然笑道:“你这个说法,更让人觉得幼稚,鳌拜嚣张到这种地步,玉贝勒按兵不动,明摆着的,他已经那么做了,古来有几个真正的忠臣,又忠於谁,谁都会为自己打算的,我这么做,可以说正合他意,也等於是为他找了个理由而已,他又何乐而不为?”
这还真是实情实话。
严四他不能不承认。
只听姓彭的小胡子又道:“玉贝勒皇族亲贵,世受他们的皇恩,他都能识时务而见风转舵,你这个汉族世胄欺宗忘祖,卖身投靠,又是为什么?我看你不如也学学玉贝勒,跟我们并肩携手,共为匡复大业尽心尽力吧!”
严四道:“错过这件事,任何事我都愿意为我汉族尽点心力。”
“为什么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有我的道理。”
“真是暮鼓晨钟难惊执迷之人!”
“那就随你们怎么想了。”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显然,姓彭的小胡子下逐客令了。
严四道:“我是诚心诚意,也一直希望跟贵会是友非敌。”
“以你现在的作为,除非你能答应加盟,否则你跟‘汉留’之间不可能是友非敌。”
“以贵会这种作为,又怎么能指望我加盟?”
“所以我说,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我既然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得走的。”
“你想怎么样?”
“仍然希望贵会高抬贵手。”
“我已经说过了,那不可能,你也不够格。”
“我一直不愿伤和气,希望阁下不要逼我。”
“呃!”姓彭的小胡子冷冷一笑:“玉贝勒都不敢怎么样,我不信你敢!”
“我跟玉贝勒不一样,他是纪翠的胞兄,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