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他们的人,如果这些事是他们合演,引咱们上当的一出戏,引咱们上当,无非是为消灭咱们,那么还有什么比加入咱们更好的?”
姓秦的络腮胡道:“刚才我也这么想,这正是咱们唯一想不通的。”
姑娘沉默一下,忽发惊人之语:“我看咱们不如把纪翠交给他算了。”
姓秦的、姓彭的、还有罗老爷都为之一怔,罗老爷惊讶叫道:“梅影,你……”
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你怎么说?”
姑娘道:“我认为我们不宜树敌太多。”
“以咱们来说,树敌在所难免,纪玉跟姓严的根本也就是一回事,何来树敌多之说。”
姓彭的小胡子道。
姓秦的络腮胡也道:“贤侄女,以目下的情形来说,咱们若是把这个丫头交还给他们,只怕‘北京城’咱们就待不下去了。”
还真是,玉贝勒饶得了他们么?姑娘还待再说。
姓彭的小胡子又道:“贤侄女,我这个做叔叔的可要直说一句了,我看得出,你对严四似乎有点特别,真要是那样,你就更不该把这个丫头交给他。”
姓秦的络腮胡跟罗老爷,一怔齐望姑娘。
姑娘娇靥一红,道:“彭叔,您要是这么说,我是不是非把纪翠交给他不可了!”对,打消这个念头,不就等於对严四特别了么?姓彭的小胡子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姓秦的络腮胡道:“贤侄女,你彭叔开玩笑的,不过玩笑归玩笑,正经归正经,现在咱们是骑虎难下,为了咱们自己,这个丫头是无论如何不能交还他们的。”
姓彭的小胡子道:“罗老哥,你怎么说?”
罗老爷冲疑了一下才道:“我也觉得不太妥当。”
三个人,包括她爹在内都不赞成,姑娘还能怎么办?她道:“既是这样,那就只好作罢了。”
一顿又接道:“他恐怕还没走,我去找他谈谈!”
姑娘转身要往屏风走。
姓彭的小胡子抬手拦住,道:“不把这个丫头交给他,就是不把这个丫头交给他,还有什么好谈的?”
姑娘道:“我要说服他,打消救纪翠的念头。”
“你没说服他,反而落进他手里,咱们就输了全盘了。”
姑娘的目光一凝:“彭叔的意思我懂,我还不至於那么做。”
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你多心了,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怎么会连出手都没敢出手呢?”
“那是彭叔,彭叔可别小看我,严四要是想制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姓彭的抬眼望罗老爷:“老哥哥,你看怎么样?”
罗老爷道:“梅影,听你彭叔的。”
做爹的说了话,姑娘还能怎么样,只好听了。
“是!”
姑娘应了一声,回过了身。
姓秦的络腮胡有意岔开:“贤侄女,照顾那个丫头,你也累了半天了,坐会儿吧。”
“谢谢秦叔,我不累。”姑娘道:“您三位请坐吧,我要回屋去了。”
这间屋里有一扇门,通另一间室。
姑娘要走过去。
姓彭的小胡子又抬手一拦:“贤侄女,彭叔我还要直说一句,你可别因为一念之误,触犯了咱们的规法。”
这句话谁都听得懂。
姓秦的跟罗老爷脸色都为之一变。
姑娘黛眉一扬:“彭叔放心,若我触犯规法,请只管照规矩处置就是。”
她向那扇门行了过去。
望着姑娘进了那扇门不见了,姓秦的络腮胡低声道:“你怎么这样”
姓彭的小胡子道:“我是为咱们会,我是对事不对人。”
姓秦的还待再说。
罗老爷说了话:“秦二弟,彭三弟是对的,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提醒梅影。”
姓秦的络腮胡没再说什么。
严四在这一处堂屋瓦面,足足搜寻了将近一盏热茶工夫,他失望了。
什么也没看见。
不要说他想看见的没看见,甚至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料错了?现在该怎么办?恐怕只有暂时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