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珠神情一震:“谢谢你。”
“我无意安慰姑娘,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也绝对相信,可是我不配。”
“那咱们就姐弟,或者兄妹。”
“你让我真感动,可是你又能够照顾我多久,照顾我到什么时候?”
严四毅然道:“那怕是一生一世?”
戴云珠突然又哭了:“李郎,你何止让我感动,你简直让我……我恨,我恨造物弄人,也恨自己任人摆布,更恨为什么不早遇见你”
“姑娘”
戴云珠哭着摇头:“你还是让我走吧”
严四正色道:“戴姑娘,你要是要陷我於不仁不义,你就走,褚姑娘临死前是怎么说的,你又怎么能不听?”
戴云珠忽然痛哭,好伤心,片刻,她收泪住声,—方罗帕都能拧出水来了。
“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就跟着你,可是,到了你不愿意让我跟的时候,你得告诉我:”
严四听得又是一阵心酸,忽然之间,他对戴云珠产生了无限怜惜。道:“你等着吧,到了那一天,我自会告诉你。”
戴云珠岂有听不懂这话的道理,她无限感激的看了严四一眼,低下了头,没说话。
严四也没说话,一时间这一带陷入了静寂之中,静得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半晌,还是戴云珠先说了话,话声轻轻的:“咱们上那儿去?”
是啊,总不能老在城墙根儿这棵大树下坐着。
严四缓缓道:“不急,咱们先办完一件事再找去处。”
“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儿,是“查缉营”统带的“签押房”。
有二个人在这儿,一个是“查缉营”的统带,一个是那位皇甫公子。
统带来回踱着步,皇甫公子则垂手恭立,还微微低着头,平日那跋扈、嚣张的神态全不知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