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长兄比父”
贾姑娘急了,变色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您是让我出不了这口气。”
“你还要怎么出气,她是你妹妹,又不是别人,难道你真杀了她才能出气,你可以禀知王爷,看王爷怎么处置。”
玉贝勒相当急怒,一张原本铁青的玉面都涨红了,他一声没再吭,猛跺一脚,转身走了,又像一阵疾风似的冲下了楼。
贾姑娘转身向纪翠:“格格,贝勒爷刚才在外头,气得都吐了血,我得去看看他去。”
她也走了,走得也像一阵风。
纪翠仍然坐着没动,也没说一句话,贾姑娘临走时的话,她好像没听见。
其实,这时候谁还能指望她怎么样,从小到大,她何等的娇贵,何等的宠惯,尤其是个自小没娘的女儿家,就是肃王也从没有碰过她一指头,现在她能任由玉贝勒打她,她对这个哥哥,已经是容忍很多了,也可见她改变了多少。
是什么让她改变的,恐怕是一个“情”字了。
玉贝勒跟贾姑娘都走了,在小楼外,北边,靠后院墙那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上,有一双一直隔窗盯着纪翠的目光,忽然变得不忍,变得怜惜,在投下最后一瞥后,一条像轻烟似的人影从枝叶中飘出,飞射不见,树上的枝叶连动都没动一动。
晚一点,肃王爷回府了,堂屋里坐下,衣掌还没换,茶也还没喝一口,玉贝勒就进来了。
这时候那是告状的时候,贾姑娘急得忙递眼色。
可是玉贝勒他偏装看不见:“您回来了?”
“嗯,你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事儿了,抓叛逆的人都撤了,怎么不回来早?”
贾姑娘递过茶来,肃王爷接过来才喝一口,闻言抬眼:“叛逆可拿了。”
“没叛逆可拿了。”
“怎么?让他跑了,这么多人拿一个叛逆”
“叛逆没跑,只不是能动他了。”
“不能动他,为什么?”
“这就得问纪翠了。”
“问纪翠,怎么说?”
玉贝勒这才把前因后果禀知了肃王爷。一点都没瞒。
肃王爷一听脸色就变了:“有这种事?”
“贾姑娘都知道,您可以问她。”
肃王爷立即转望贾姑娘。
贾姑娘没等问就点了头:“贝勒爷说的是实情,王爷也可以问问格格。”
肃王爷突然拍了桌子,盖碗一跳,茶都洒了出来:“我谁都不用问,你妹妹再不对,你也不能打她。”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了玉贝勒跟贾姑娘意料之外,两个人一怔,玉贝勒叫道:“阿玛”
肃王爷一挥手:“不要再说了,你妹妹是不对,可是你打了她,你的不对就盖过了她的不对了。”
玉贝勒忍不住抗声道:“她做了这种事还不该打。”
肃王爷又拍了桌子,而且霍地站了起来:“该打也轮不到你打,她长这么大,我都舍不得碰她一指头,要你打。”
玉贝勒脸色都白了:“阿玛,您未免太护妹妹了”
肃王爷指着他的鼻子暴叫:“你说什么?你还敢。”
贾姑娘知道,这时候该她说话了,再不说话恐怕就要糟,她先拦玉贝勒:“贝勒爷不能跟你阿玛顶嘴,少说一句”
然后她转过脸再劝另一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