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红娇在白宣温暖的怀抱放声大哭。
过了好久,她才放开白宣,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语带哭腔道:“白师兄,你,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很虚伪很恶毒?”
白宣轻笑一声道:“想什么呢傻丫头,我早知道你不是平日里众人看到的那般模样,我并不会因此讨厌你,反而会因为比别人多了解了一点真实的你而心中窃喜。”
季红娇抬头看了白宣一眼,很快又眼眶发酸的别过脸去,强忍住泪意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宣一边坐在身边的草地上,一边招呼季红娇坐到他身边来,等季红娇坐好了,白宣身子又往后一仰,躺在草地上。这样一来他的视线里就只有蓝天白云了,红娇也不用因为担心自己看到她哭而强忍着不愿流泪了。
果然季红娇也学他一般仰面躺在草地上,这样眼泪就不会落下来了?
白宣这才说道:“你小时候,有一次和小伙伴比剑输了,被他取笑,你躲在一棵老树下哭。此后你每晚都偷偷跑到那棵树下练剑,等你把剑法练熟了便去挑战那个傻小子,还假装失手打掉他一颗牙。你这是嫌弃他嘴贱才刚好打落他牙齿的吧?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你不是大家平日里看到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季红娇惊讶道:“原来你早知道了,那你还,还……”后面的话她有些害羞说不出口,她对白宣亦是心生爱慕。
白宣怎么会看她为难,立刻笑着接口道:“还怎么?还喜欢你?你的确不像同龄的小姑娘那样天真无邪,可那又怎样?那才是真正的你啊!而且我从来不相信年少时遭逢大变,受尽人情冷暖的人会是一个娇憨的傻姑娘。“娇憨”这样的性格,应该只能出现在像人隐峰的云夕颜那样的女孩子身上吧?我相信她的娇憨是真憨,而你,娇憨不过是你的保护色罢了,你实在是个面憨心狡的丫头。”
季红娇仿佛不堪日光的强烈,抬起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白宣继续道:“我早知你不喜欢常欢,那一年在天空院就看出来了。你不断貌似无意的拿常欢刺激云梦欢,增加她对常欢的敌意。后来云梦欢来了无极山,你又三番两次在她面前夸赞常欢多么了得,假装无意的让她难堪,这些别人看不出来,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我原以为就是些女孩子间争风吃醋的口角,没想到你竟然恨常欢恨到这个地步,想要了她的性命!?早知如此,那时我便不该纵着你的,以致於今时今日犯下如此大错。这事儿说起来,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有责任,我从头到尾在一旁看着,却因为怕不不高兴没有制止你。”
季红娇闻言自嘲道:“和师兄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小心眼。你也知道,我和我姑姑一直谋划无相掌门关门弟子的位置。为了这个位置,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年了从不敢有一日懈怠,连无涯宫大贤者要收我为徒我都没有应。那一年,掌门毫无声息的便带了常欢回来,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嘲笑我和我姑姑痴心妄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就罢了,我姑姑这些年一直维护我,却因我的缘故被人说嘴。从那时起,我便讨厌常欢。”
白宣笑道:“原来这仇要追溯到那时去了,你这丫头还果然是个小心眼。”
见白宣语气依旧宠溺,季红娇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转头看着白宣笑了笑,接着道:“我早看出柳若梦不安分了,她来无极山是为了什么如今谁还不知道?就是蛰伏在无涯宫那些年,她也没少动作,原本就是她先结交我的,想必她也是听了之前那些流言吧。”
“常欢不在木隐峰一事是我上次去无涯宫给我祖父送灵泉时不小心听到了他和司雪衣的话。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掌门那日在照心梯和人大战受了伤,常欢是去极北之源给掌门寻药去了。这事儿在无涯宫几位大贤者那里不是秘密,大家不过是瞒着天隐峰罢了。大贤者们巴不得常欢能寻着解药回来救掌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