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急需强大的体魄助其脱离此破碎空间。
在这处黑暗空间之中不知漂流了多久,虞嗣只能勉强的控制自己的行进方向。但重伤之下,就连其意识都有了短暂的迷糊。
体内元婴更是萎靡不堪,婴儿眨巴着双眼,似乎下一刻就要沉沉睡去。
忽地一道明光闪烁,让其见到了希望。
“终於要穿过了!”
用尽全力向眼前挪动而去,虞嗣一步踏出,显出在一片山林之中。
“起架,回宗!”
熟练的吩咐於等待在此的随行人员,却没能得到一声回应。
心头一紧,连散去一半的魔身都再度维持起来。
“明岩,瞧瞧这位天极门的虞道友,西行不过一时半刻,回来就又成了这般狼狈模样。
“定是魔血入心,模糊了神智,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
“如此作态,你可学不得。须知血脉是手段,自我意志才是核心,莫要让血脉污染了心智……”
教诲之声於后方响起,虞嗣回头,看见了漂浮於空中的一老者一青年。
其脚下山林之中,还有被禁锢的天极门众人,人人灵力尽失,脸上有着无尽的惶恐之色,抬头看向虞嗣的对对双眼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
“一群废物!”
咒骂之时,沧溟子的教诲之声也是恰好终止。
“师父,徒儿明白。”
洛明岩淡淡言道,同时看向不远处的虞嗣,心中疑惑着究竟是何人,能够将这位天极门内实力数一数二的长老重伤至这副模样。
‘血脉激发,魔身加持,必是遇到了劲敌。以其实力,难道是遇到了元婴大修士不成?
‘莫非正如师父所说,此人已被血脉污染了神智,迷糊到就连元婴大修士都敢挑战?’
沧溟子的戏弄声再度响起,指着虞嗣向着下方的天极门众人言道:
“瞧瞧你们长老这副狼狈模样,还将其视作救命稻草呢?”
而后搓了搓双手:
“此刻怕不是其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在乎伱们?”
众人这才注意到虞嗣气息萎靡,半翼碎裂。
顿时更加惶恐。
“废话少说,沧溟子你封禁我天极门人究竟有何企图?”
沧溟子摇摇脑袋:
“老夫可做不出此种以大欺小之事,只不过是在下徒儿手痒,寻了同阶结丹切磋一二。哪知你门下如此废物,尽是些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虞嗣转头看向一边的黑发年轻人,其眉心的一抹血痕刺目亮眼,面容冷厉。
此刻若是魏锺在此,便会明白洛明岩於此前所见之时已经彻底判若两人。
虞嗣深知此人乃是无始门的新秀弟子,传闻之中彻底驯服了真魔血脉的存在。
‘实力强劲,横扫同阶,就连自己门下的多为结丹门人在其手中也不过土鸡瓦狗一般。
‘但那是一对一的较量,而下方足足七八十人,就连结丹都有二十余位,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将之全部击败的?
‘群战?还是车轮战?这些都不合理,人终有力竭之时,修士也不例外,哪有人不讲道理的有无尽灵力用於斗法?’
“哼,看来贵宗弟子突破元婴指日可待。”
沧溟子呵呵笑了两声:
“呵呵,这不是突破在即,让其出来磨磨刀嘛。若是其突破之后,第一时间去打我们这些老前辈的脸,终归是失了礼节。
“尤其是虞道友……”
说此话之时,沧溟子面露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沧溟子,你别欺人太甚!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不够资格做老夫对手!”
“哈哈,怎么会!”
见到这位老对手气极,沧溟子畅快大笑。
虞嗣面色阴沉至极。
一拂衣袖,瞬间解开了下方众人的禁锢。
“回宗!”
对於沧溟子的嘲弄,虞嗣只是口头回应,并没有冒险动手,此刻的重伤状态,百分百不是其对手。
不仅会落败,说不定还要被其重重地羞辱一番。
虞嗣只是莽,又不是傻,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可是不愿意去做。
见着众人乘着灵舟渐行渐远,洛明岩好奇询问道:
“师尊,就让其这么走了?”
沧溟子回头:
“不然呢,还真要将之留下不成?本来只是来看看其有没有取得那破天神雷,但见得这副狼狈模样大概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不知是云州的何位同道,竟然将之伤到这副模样?魔翼被剑所斩,难道是那影月宗的若吾?”
“那这次天极门岂不是吃了大亏,如此可於我风州魔门十分不利啊!”
近来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修士在风州掀起腥风血雨,其实力强劲。使得存在竞争关系的无始门和天极门都形成了心照不宣的联盟。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虞嗣的怒吼。
“好贼子!”
……
“不好,这虞嗣重伤之下要被人趁火打劫了。”
沧溟子抓着洛明岩,连忙向着虞嗣离去的方向遁行而去。
既为联盟,其可不能坐视虞嗣在此刻被人宰了。
更何况,沧溟子本就和虞嗣之间有着闹不尽的矛盾,若是被有心人栽赃,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
云州万兽山脉,魏锺从半空之中落下,盯着眼前的一乌鸦,一雷豹。
二兽身躯如抖筛糠,见识过方才的斗法,二者心中如何能不畏惧。
“道,道友寻我两兄弟所谓何事?”
乌鸦磕磕巴巴挤出这么一句话。
魏锺轻笑一声:
“无要事,只是想借二位灵地恢复一番法力罢了。”
魏锺一番斗法,体内法力也耗去了近乎一半,往云州城相聚甚远,想要快速恢复法力,只有借用四阶灵地。
而脚下的万兽山脉之中,灵地不少。
听闻此言,二兽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已是想着如何将之稳住,并送走这位瘟神。
“道友,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