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姒伯阳的敲打,对於这些家臣,姒伯阳并不十分信任。但他没有自己的班底,只能暂且用这群宗老族老。
这时,中行堰开口道:“主君,您今已主政,三日后正是朔日,按例当行告庙听政之礼,不知您是何意?”
“告朔啊?”
乍然听到这个陌生词汇,姒伯阳摩挲了一下下颚,道:“确实按祖制,每月阴历初一,是要行告庙听政之礼。”
他轻声道:“届时,
宗亲齐聚宗祠,看着我将这一个月内的政事,事无巨细上报於祖灵,只是有些劳师动众。” 一听姒伯阳的语气,中行堰就知姒伯阳心意,连忙道:“主君,这是您主政以来,首次告朔祖灵,意义重大。”
“您是以山阴氏首领的身份,第一次谒见祖灵。这是您在山阴氏百姓面前,第一次在盛大庄重的场合下亮相。”
中行堰道:“因此您必须去,更要以此折服宗亲,一展您的姒首风范。”
中行堰的意思很明显,在姒伯阳经过新旧交替的最危险的时期,又经历了夺权、凶潮,正是他重塑权威的时候。
如今‘告朔’之期临近,何尝不是姒伯阳名正言顺,立威於山阴氏上下,彻底掌握姒姓主脉的绝佳契机。
以往姒伯阳犹如傀儡,‘告朔’对他有等於无。如今形势完全不同,姒伯阳大权在握,‘告朔’就象征着祖灵认可。
中行堰道:“主君可知,凶潮过后,宗祠祖灵香火更盛。百姓黔首们需要的不只是钱粮,还要精神上的慰借!”
这一番话,听的姒伯阳直摇头,道:“好了,既然好处这么多,你就下去全权筹备吧!”
“喏!”
中行堰得了筹备‘告朔’之礼的机会,禁不住喜色上头。所谓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告朔’之礼就是祭祀的一种。
姒伯阳将‘告朔’之礼的筹备权,全权给了中行堰。何尝不是对中行堰的看重,这可是仅次於‘兵‘的国之重器。
虽然因为中行堰不是姒姓主脉之人,无法真的执掌宗祠。可是中行堰能分润几分宗祠气运,已是莫大的幸事。
“中行堰,告朔之礼么?”
看着中行堰兴冲冲的模样,姒伯阳无奈笑了笑。以中行堰行事上的风风火火,真难为他能处理繁杂琐碎的内务。
按道理说,如上阳仲一般稳重之人,才适合干内务。以中行堰火爆的脾气,就应该让他领兵在外,不受人约束。
可是谁知道姒重象是怎想的,反到是把兵权交托到上阳仲手上。然后让看似毛毛躁躁的中行堰,管理一应内务。
此刻的中行堰心头窃喜,正暗暗琢磨着‘告朔’之礼的筹备:“这是大事,主君的首次‘告朔’之礼,可不能随意。”
“三牲是必备的,而且都要用到最新鲜,活生生挖出来的血肉,用以取悦於祖灵,配享祖灵在黄泉之下的尊荣。”
“而随后的献食与玉帛,虽不能忽略,但重要性远不能与三牲相比。三牲鲜活与否,在祭祀??之中可是重中之重。”
中行堰的眸中闪烁妖异光泽:“看来,我应该进山一趟,不然这一次祭祀用的三牲,就是一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