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降伏严白虎,让这群野人归化。山阴氏南方再无忧患,就可以全力向北扩张,正式开启一统会稽的脚步。”
徐崇沉默了一下,
端着陶碗道:“中行大人这些年,为山阴氏披肝沥胆,变法勇在人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山阴氏能有今日,中行大人居功甚伟,徐崇敬您一碗酒!”
看着徐崇一碗热酒一饮而尽,中行堰举起陶碗,一字一顿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中行堰回敬。”
徐崇击节叫好,道:“好一个忠君之事!”
二人相视一笑,又饮了一碗热酒。中行堰道:“徐庶长,我该走了。只不过临走,还有些肺腑之言,想要说说。”
放下陶碗,徐崇正色道:“中行大人请说,”
中行堰道:“你为北仓令,身上的职责重大。”
“这个时候,北仓的重要性,不用再多说,你自己都清楚。就是把自己脑袋丢了,也不能让北仓有任何的闪失。”
“严白虎这人,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他会做何选择,或许临死前疯狂一把,让他不惜孤注一掷。”
徐崇直接道:“中行大人放心,无论严白虎有何伎俩,北仓的五百正兵、五百辅兵, 绝不擅动一兵一卒。”
“严白虎,想要北仓的五十万石粟米,必须踩着徐某人的屍体过去。”
中行堰抚掌长叹,道:“只要四大仓固若金汤,这严白虎就只能乖乖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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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仓南三十里,野人老营,
身形魁梧雄壮的严白虎,蹲坐在篝火旁,炙烤着这一整头野羊。明亮的篝火,红彤彤的映照在严白虎的身上。
一滴滴混浊的油脂,徐徐滴落在火炭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听的篝火周围的人,无不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严白虎就像没有听到一下下口水吞咽声,眼睛盯着篝火上的烤羊,手上捏着打磨鋥亮的匕首,已然跃跃欲试。
一位手脚粗大的中年汉子,走到严白虎身前,道:“大兄,山阴氏的中行堰,在营门前要见您一面。”
“中行堰?”
严白虎眯了眯眼,割下一片烤羊肉送入口中,道:“胆量不小,明知咱在这里陈兵,他还来敢指名道姓要见我。”
“都说山阴有三杰,中行堰名列其一,一身神力石破天惊。这是自持武力,所以敢捊虎须?”
“他太小瞧咱的老营,也太小瞧咱严白虎了!”
中年壮汉神色沉稳,道:“大兄,那人见是不见,你要是不见的话,我这就去把他打发走,省的在咱门前晦气。”
说着,中年壮汉转身就要离去。严白虎一口叫住中年壮汉,道:“把中行堰领到这里来,我倒想见见这个人。”
“堂堂的山阴重臣,你当他能随便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