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
中行堰面皮一紧,苦笑道:“没错,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吴国,吴越乃是世仇。越国兴,则吴国衰,吴国衰,则越必盛兴。”
“昔年古越分崩离析,从大国跌落尘埃,大半膏腴之地,被吴国侵占。由此奠定了吴国之盛,吴君就以此晋升为吴伯。”
姒伯阳话音很轻,道:“吴越之间仇恨,太深了。”
“若不是三苗、曲国这两个大国,需要会稽氏族制衡吴国,怕是会稽早就被吴国给纳入版图了。”
“其他诸侯看不上会稽的山地,但是吴国这个世仇,可是做梦都想入主会稽。毕竟吴越合流,可是有机会窥伺公侯之器的。”
姒伯阳眸光闪烁,道:“恐怕,就是三苗与曲国眼中,会稽存在的最后价值。”
虽然关於吴越合流的说法,在姒伯阳看来很不靠谱。
但,这是近乎於神话与传说,汇聚种种奇迹,承载无数不可能的大荒。
在大荒之中,再不靠谱的事,能流传这么多年,让一群大人物为之信服,含金量可想而知,毕竟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在三苗和曲国看来,不管会稽以后如何,就是不能被吴国占据,他们不想再见到一个小霸的出现,这是两个大国的默契。
中行堰道:“为了一个吴越合流,吴伯可是没少往会稽掺沙子。”
“吴越之间,虽是世仇,可是这不影响有的氏族,投靠势大的吴国,甘为爪牙,为自己攫取利益。”
“现在就有不少氏族,或明或暗的是吴国的拥趸。只是这些,多数都是中小氏族,大氏族一个都没有。”
一语惊醒梦中人!
姒伯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呢喃道:“是啊,看起来,摆在明面上的是一个没有,但暗地里的……谁又能知道,到底有没有?”
听到姒伯阳所说,中行堰面色一变,道:“主君的意思是……”
看着中行堰,姒伯阳一字一顿,道:“我的意思很简单……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说作为古越遗民,投靠死敌吴国,会引起不小的非议。可是吴国势大,他们能给出的筹码,远超咱们的想象。”
“一些利令智昏之辈,未必不会做一些,在他们自己看来,最有利的选择。”
一说到这,他眉头一挑,笑道:“这么看来,吕诸称君的连锁反应,还是挺多的。”
“这时想想,吕诸这个会稽君,此刻要承受的压力,我到是有些可怜他了。”
“除非他能立刻扫平会稽,把会稽氏族清扫一遍,斩断各国诸侯伸入会稽的手,不然他这个会稽君做不长。”
“呵呵,到时候,不仅做不长,作为众矢之的的他,能不能保住第一氏族的地位,都在两可之间。”
中行堰沉声道:“这样一来,吕诸必然急於开战,不将会稽氏族拧成一股,他拿什么与诸侯大国对抗?”
“主君,咱们应该加紧步伐,做好应变准备了。”
“应变?”
姒伯阳抚摸着腰间照胆剑的剑柄,道:“是该准备准备应变的事了,吕诸这个家伙,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要么自个摔成肉泥,要么就把我们砍成肉酱,我想他一定不会选择自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