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因寄脸色铁青,策马飞奔。白礼、宗元等大将,率领上千精锐骑兵紧随其后。
“驾,驾,驾,”
奋力扬鞭,劈啪作响,马蹄交错,沙砾四起。吕因寄这一行人,风尘仆仆,形容颇为狼狈,吕因寄不时回头,看下后面。
以山阴氏为首的联军,势力强大。在攻入诸暨,发现吕因寄这一行人马出逃后,必会派遣一支精锐兵甲追杀,斩草除根。
将心比心,把吕因寄放在姒伯阳的位置上,也绝对不会对对手心慈手软。
吕因寄心里清楚,诸暨吕姓的影响力太大。这在诸暨氏鼎盛时,能让诸暨更加显赫。但在其衰落后,就是一味催命毒药。
“将士们,前方就是吴国水师,咱们只要与吴国水师汇合,咱们就不用怕身后的追兵了。”
眼见人困马乏,大将白礼以马鞭,指着前方汾湖,高喝道:“吴国水师在汾湖,停靠了三十六艘撼山舰、七十二艘摧岳舰。”
“等咱们登上撼山、摧岳,沿汾湖自上而下,截断水道,有吴国作为臂助,咱们冲早能再打回来。”
用力鞭打马臀,吕因寄长啸道:“对,咱们还能打回来!”
“打回来!!”
奋力挥舞着马鞭,一千多骑兵斗志昂扬,马蹄交错,马蹄声隆隆作响。随着吕因寄等人,距离吴国水师的营地越来越近。
与吕因寄一起逃出诸暨城的姬重濬与徐先生,冷眼旁观的看着吕因寄、白礼等人,一边忙着逃亡,一边还不忘鼓舞士气。
对此,姬重濬还有徐先生,态度上都不置可否。
在姬重濬的眼里,吕因寄的利用价值,在姒伯阳挥军打入诸暨城后,就已然所剩无几。
现在的吕因寄,也就只有这一千多骑兵在手,除了他吕姓人的身份,可以供吴国做些文章之外,便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而姬重濬与徐先生之所以,没在姒伯阳入城的时候,趁机甩开吕因寄等人,自己独自逃回水师大营。
也是因为带的兵甲太少,被吕因寄等人裹挟着,不得不带着他们逃走。
这个时候,姬重濬要是敢轻举妄动,因为大败的刺激,神经极其敏感的吕因寄,绝对会宁杀错,不放过。
就算是要抛弃吕因寄等人,也要等姬重濬回到水师大营,掌握三十六艘撼山舰、七十二艘摧岳舰的力量以后再说。
只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姬重濬反而未必会与吕因寄翻脸。至少在吕姓一脉的底蕴,被他榨干榨净之前,不会翻脸。
就在吕因寄等人一心逃命的时候,一声雷鸣忽然苍穹之上炸响。这一声闷雷极响,方圆数百里内,都能听到这一声炸雷。
“吁!”
这一声炸雷不响还好,一响可是把吕因寄等人胯下的战马,给生生的骇了一下,受惊的战马几乎发狂,
“吁!!”
连吕因寄等人胯下的马,都受不了突然一声炸雷。何况是吕因寄麾下骑兵所骑的马,一千多匹马登时就有大半失去控制。
“晴天旱雷,这是天有异象,”徐先生一手按在马鬃上,缓缓摩抆,安抚着战马因为受惊,略显狂躁不安的情绪。
“异象,”
一说到异象,姬重濬的脸,陡然阴了***:“天有异象,不是个好兆头啊!”
姒伯阳刚刚大胜,打败了诸暨吕姓,此为士气最盛之时。在姒伯阳气运巅峰时,引动天地异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毕竟,在姒伯阳之外,姬重濬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资格引动异象。
“红云漫天?”
望着天色变化,姬重濬心头一紧。只见漫天红霞,不知从何而来,一霎那间蔓延几百里。红霞之中,似有走兽飞禽盘桓。
隆!隆!隆!
红霞汹涌澎湃, 在苍穹之上肆意蔓延,看着殷红一片的天色,莫名的给姬重濬一种恐慌感,整个人仿佛失重了一样。
“这种异象,到底是什么?”
姬重濬呢喃自语:“给我的感觉……这种感觉,又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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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诸暨城上空,已经被漫天红霞所笼罩。
近乎於无穷无尽的红色云霞,将这一片天穹都染成了殷红色。不少修行高深的人物,都能从中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炙热。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些人虽感到了红霞中的炙热。
但红霞中的火气,一丝一毫也没落在他们的身上,这一点极为奇异。
当然,这些驻足关注漫天红霞的人,绝对想不到这红霞中,隐藏的可怖杀机。
这漫天的红霞,看着瑰丽无比,可若是落入诸暨城中,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将这座城烧成白地。
“阴火!”姒伯阳端坐在大堂之中,面露奇色的感受着,晋升陆地神仙之劫,也被称为三灾厉害第二灾阴火的厉害。
三灾利害第二灾阴火,乃是由内而外发作。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度不过劫数,顷刻五脏成灰,四肢皆朽。
然而,这阴火非后天火!
沾了一点先天道韵,乃是以肉身阴气为柴薪而起,待到焚尽肉神阴气,道体由阴转阳,仙身无垢后,就是胎仙自化之境。
而此时天上的异象,便是因为姒伯阳体内阴火气息稍有泄露,这才引动数百里火气云集。
但是,劫数有正反两面,一劫一造化,小劫为小造化,大劫为大造化,越厉害的劫数,其中蕴含的造化越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