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是再浅的江河,要让这些陆地骄儿身披甲衣泅渡,其性质之恶劣程度,也不吝於是让他们自戕。
可是,会稽氏族缺少可战的水师,没有能战的水师,如何能将吴国水师,驱赶出白沙河。
吴国水师可不会因为姒伯阳亲率十万大军而来,就会有什么顾忌。甚至有胆大的,可能已经在琢磨,如何以水师重创敌军。
真要是有人,能重创姒伯阳的大军,那可是泼天之功,就算不能直接拜为上卿,但一个卿族大夫的身份,还是十拿九稳的。
但是,就在徐先生等吴国大高手,看着漫天血色,心中暗自盘算的时候。殊不知一场恐怖的天灾,正要在白沙河一带上演。
黄丘埠!
白沙河北靠黄丘埠,除黄丘埠一地之外,周遭再无一座山丘。只有这一座黄丘埠,最能登高望远,俯瞰整个白沙河全景。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带着擂鼓助威之声,一队队甲兵手按腰刀,飞快冲入黄丘埠。
随后,在黄丘埠之上站定,一左一右,一字排开,列成阵势。
姒伯阳下马之后,将马鞭递给身旁小将,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甲,问左右部属,道:“我要的七星坛,建的如何了?”
“中行,这七星坛,可是我破吴的关键,万万不能有失啊!”
一旁的中行堰,躬身道:“上君,自得令之后,各部首领全力配合,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这才在您到来之前,将七星坛完全竣工!”
一边说着,中行堰一边从袖中,取出一面宝幡,上有北斗七星星光,低头呈上:“您看,这就是七星坛,开坛的法旗…”
“好,”
姒伯阳点了点头,接过七星幡,一抖宝幡,星光璀璨,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要祭炼七星幡,又要搭建七星坛。”
说到此处,姒伯阳有感而发,道:“难为你了,”
中行堰道:“为上君分忧,本就是我等臣子的本分,何来的难与不难?”
姒伯阳笑着摇了摇头,道:“呵呵,不管怎么说,此战若胜,你中行堰,当居首功。”
“好了,我要开坛了,”
姒伯阳面色一正,道:“现在形势紧急,可没时间让咱们浪费,甘籍那边的压力不小,咱们必须为他分担一些。”
“所以,白沙河一战,咱们要速战速决,速度要快,快到吴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举重创吴国的战师、水师。”
“打断吴国,伸入咱会稽的爪子!”
中行堰正色,道:“诺!”
“七星坛,”姒伯阳目光炯炯,看向黄丘埠最高处,那一座七星坛。
这一座七星台可不简单,作为姒伯阳施法的法坛。
七星坛坛基,由中行堰亲自相度地势,令军士取四方赤土筑坛。
整个法台,方圆八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
三层高台之间,第一层插二十八宿旗。
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
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
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
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
第二层立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暗合后天文王六十四卦真意。
第三层站着三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
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
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
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
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姒伯阳建此七星坛,可是集合天上星宿,后天八卦之力,把能借上的力,统统都借了一遍。
一尊陆地神仙这么个借法,姒伯阳所图当然不简单。他要以大法力大神通,来一次改天换地。
以天地之威,重挫吴国水师。
看着七星坛,姒伯阳冷笑一声,道:“吴国,哼……吴国,何该有此一劫。”
“自以为占着水师之利,就敢这么肆无忌惮,欺负我们没有水师和你们打。”
“只可惜,我若还是大地游仙,自是没有办法对付你。可我如今五炁朝元,已是陆地神仙业位,今时不同往日矣!”
对於如何重创吴国水师,姒伯阳可是筹谋已久,为了这一日,他可是将天时地利,都一并算进去了。
再加上他陆地神仙级数的法力,勉强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了。
“一群跳梁小丑,仗着水师之利,自以为进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所以就目无余子了吗?”
“看我怎么废了你的水师,让你的水师,只能当步兵用。”姒伯阳疾步上前,走上七星坛。
中行堰与众将在后,十万大军军威鼎盛,站在白沙河前,与远处的吴国水师遥相对峙。
这些骄兵悍将排兵布阵,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是姒伯阳提前下的命令,姒伯阳七星坛施法,只待改天换地成功。十万大军就全军出击,将吴国水师一战而没。
只是,在此之前,这十万兵甲都没来得及安营扎寨,在一路奔波上千里后,休息都没休息,就全员投入到备战中去。
能让姒伯阳放心的,就只有甘籍,绝对会像他所说的一样。吴人战师要跨过东南一线,就必须先跨过他的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