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先生冲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
碰!!
拳劲压的虚空簌簌发抖,徐先生胸前压塌一块,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几个吴军将士的身上,
这几名吴军将士,似是被炮弹击中一样,骨骼碎成骨粉,肌肉拉伸扭曲,整个人都差点被撞的四分五裂。
中行堰一脸冷漠,从中枢室走出,慢条斯理的捏了捏拳头,道:“骨头挺硬,这个时候,不想着逃命,来船舰中枢干什么?”
“呵呵,你们不要的,也不想让我们得到?”
“也罢,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吴贼忠心的鹰犬。既然你这么忠心,到死都想着吴国,那我就送你一程。”
“黄泉路远,不要让你家主人,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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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一片狼借,
十万甲士与四万水师正面交战,屍横遍野,白骨累累。
吴军四万水师大败亏输,会稽氏族虽然也有伤亡,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姒伯阳神色漠然,站在大舰前,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
一艘艘战舰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冰面上,犹如一面城墙,截断白沙河上。
“八十五艘战舰,”
姒伯阳望着战舰良久,幽幽道:“一百零八艘战舰,只缴获了八十五艘,二十多艘战舰,被吴人趁乱自毁。”
“要不是中行发现的早,将那个吴军军师打死,只怕等咱们反应过来,一百零八艘战舰,还能剩下几艘?”
“吴人呐,不愧是咱越人的宿敌,委实不可小觑!”
姒伯阳淡淡道:“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杀戮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但他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对似徐先生一类,临死之前,还想着为吴国利益着想的人。姒伯阳是既钦佩,又满怀恶感。
钦佩者,是因为姒伯阳作为君主,自然希望麾下部曲,都如徐先生一样忠义。
要是麾下都是徐先生这样的人,姒伯阳早就能一统会稽,拳打三苗,脚踢诸强,称霸扬州,角逐天子位了。
正因为那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少之又少,所以姒伯阳才更要钦佩。
只是,这种人作为部属,自能让人很是舒心。可作为仇敌,却能让人如鲠在喉,一刻都不得安宁。
而姒伯阳此刻,就是站在徐先生的对立面。立场不同,便是再钦佩他的忠义,也无法压下姒伯阳对其的恶感。
中行堰道:“吴越世仇,若非吴人确有其非凡之处,早在古越大兴之时,吴地就成为咱越人的囊中之物了。”
“若非如此,何以在古越衰落,分崩离析之后,吴人能迅速接过古越的部分疆域,成为如今扬州一众小诸侯之首。”
姒伯阳道:“你说的在理,吴国作为小诸侯之长,若无非凡之处,何以立身处世,傲视群雄?”
“哼……”
说罢,姒伯阳沉吟片刻,道:“咱们这次,是彻底和吴国对上了。”
“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绝无共存之理。”
“白沙河之战,只是个开始,东南一线的战场,可是还有大批的吴国战师,正等着咱们收拾呢!”
“中行,”
中行堰上前一步,道:“臣在,”
“不日,我就要上东南一线,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我把这些船舰都交给你。”
姒伯阳慢悠悠,道:“你,挑选一批知水战的士卒,实在没有的话,也可以挑选一批水性好的士卒,看好这些船舰。”
“这八十五艘战舰,或多或少有一些损坏。你搜罗些匠师,试着修复一下,等到船舰修好之后,咱也就有自己的水师了。”
中行堰拱手一拜,道:“上君嘱托,臣下记着了。”
姒伯阳点了点头,道:“记着就好,白沙河这里,我不能滞留太长时间,还需要你多费一些心思,”
他一手扶着剑柄,道:“咱们可不能因为一场小胜,就得意忘形。虽然咱们赢了关键性的一战,可吴国实力雄厚。”
“他们输的起,但咱们输不起啊!”
“咱们现在,输一次就元气大伤,输两次根基动摇,输三次……你我性命不保。”
姒伯阳轻声道:“所以,咱们不能输,咱们要一直赢下去。 ”
“一直赢下去!!”
——————
白沙河一战,就这么落下帷幕。
然而,对於吴越之战,整个局势而言,白沙河一线固然重要,东南一线的战场上,却也牵扯着两方大批力量。
就在白沙河激战正酣的时候,吴国左将军屠奉率八万精锐吴军进兵东南,与甘籍三万正兵、八万辅兵对峙汾湖。
自吴军跨过会稽东南门户后,甘籍提兵与吴军打了几场,十战十败,差点没让甘籍输的倾家荡产。
若非甘籍机敏,只以小股骑兵骚扰,本部人马暂避锋芒。硬碰硬的话,甘籍的那点人马,都不够吴军打的。
八万精锐吴卒,与甘籍的三万正兵、八万辅兵,看似是甘籍一方的兵马更多,
可是两军交战,看的不只是兵马多寡,还要看战力强弱。八万精锐吴卒的战力,足以将甘籍的那点兵马吊起来打。
轰隆隆!!
数十万大军的兵煞气机,浩浩荡荡震撼天地。吴国左将军屠奉为列地只,执掌八万精锐吴卒,实力强绝,骇人之极。
“吼——”
地只级数的气机,勾连天地诸象,化作一尊千丈猛虎虚影。猛虎出柙,巨大的虎躯,遮天蔽日。
在这头猛虎一吼之下,大有山河破碎,江河断流之势。
一尊地只亲自坐镇大军,吴国对越地的势在必得,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要不然,就算为了对付姒伯阳,吴国也不会让一尊地只亲自下场。以吴国的底蕴,一位地只的分量,同样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