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千军万马,轰鸣阵阵。
一方方军阵,迅速向前推进,军阵上方,煞气腾腾,无数喊杀,连成一片。一重重声潮,铺天盖地,其间恍若气浪起伏。
姒伯阳在先,飞马疾驰,数千上万铁骑,犹如黑色飓风。所过之处,激荡起无数烟尘,一声声呼啸,夹杂在万马奔腾中。
“杀啊——”
就在甘籍与姒伯阳两路并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的时候。吴军乍然变阵,八万精锐吴师,一分为三,三路兵马同时而动。
“杀啊——”
一者迎甘籍大军而去,一者迎姒伯阳兵马而来,一者在前两路突进时,竟在迅速后撤。
杀向甘籍大军的吴军大将,双目通红,手持板斧,猖狂大笑,板斧舞动,带起阵阵狂风:“哈哈,越蛮子,吃咱一斧,”
这位吴军大将血气如火,灼灼血光,笼罩周身,骑马冲锋之时,撕裂都似乎被其空气,发出呼呼的颤抖,堪称石破天惊。
“越蛮子,杀——”另一路杀向姒伯阳的吴军大将,手中钢枪闪烁寒光,一杆大枪被他舞的如疾风骤雨,隐约带着风雷之势。
“奇怪,吴军竟会主动发起攻势,不应该啊!”
吴军一有动作,盘踞会稽东南上空的军煞,立时就有变化。姒伯阳精擅《天子望气术》,对这尤为敏感,心头莫名一动。
姒伯阳眸光一闪,眉心祖窍之间,立时遁出一道元神神念。
“哼……”
这一道元神神念烛照天地,数十万人的战场之上,兵煞气机近乎沸腾,以致於元神神念观照之时,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
只是姒伯阳陆地神仙业位,纯阳元神之基已然大成。兵煞气机虽可怕,却伤不到姒伯阳的分毫,就被纯阳之气强行压下。
姒伯阳面色一变,惊道:“不好,那老贼要逃,”
元神烛照之下,八万吴军一分为三,大部兵马后撤。其他两路兵马,都是吴军小部,在两员悍将带领下,掩护大部后撤。
大部兵马上空,一道神光通天彻地,参杂着不死长生的神韵,朦朦胧胧中,一道高大虚影吞吐天地精气。
这是一尊地只人物,道与法的彰显,作为在世神魔,
“老贼,休走,”
姒伯阳一看吴军动向,就知屠奉要逃,心头火起,道:“众军,与我杀……”
屠奉的手上,可是占满了越人的血。会稽东南几十万越人,被屠奉杀的十不存一。
这一笔笔血债,全都压在姒伯阳的心头。若是不能诛杀屠奉,姒伯阳还有何脸面,成为会稽氏族共主。
就在姒伯阳心火上升之际,一名小将越众而出,请命道:“上君,末将带一卫骑,前头开路,凿穿吴军,截杀老贼!”
见这小将请战,姒伯阳直接道:“好,就给你一卫精骑,前头开路。”
“诺!”
这小将领命后,转头呼了一声:“兄弟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就在此时。谁愿与我为先锋,杀穿吴军,斩杀老贼。”
“驾,”
“我等愿为先锋,”
小将这一声高呼,引得姒伯阳身后骑兵躁动。随后一个个骑兵,呼啸着打马而出。
“……我等愿为先锋!!”
姒伯阳说是一卫骑兵,可真正越众而出的,却七八百骑兵都不止。小将向姒伯阳拱手一礼,调转马头,长啸着杀向吴军。
“我会稽男儿,一腔热血犹在。”
望着一众骑兵的背影,姒伯阳叹道:“有此热血,咱会稽何愁不兴,越国何愁不复。”
?
这小将带兵冲阵,做的是先锋之事。能成先锋者,必是大勇之辈。
毕竟,领军先锋,九死一生,战阵之前,最先与敌军短兵相接,阵亡几率最大的,就是先锋。
这小将敢为先锋,除了本事高强之外,若无过硬的心理素质,焉敢在临阵之前,请命率兵冲阵。
“杀,”
小将一拍银枪,枪出如龙,一众骑兵紧随其后。以这位小将为一点,一点破面,与迎面而来的吴军,硬生生的撞在一起。
呼呼呼——
大枪一荡,枪芒疾走,风驰电掣,绽放朵朵血花,小将身染血色,面色冰冷,数百骑兵呼啸着,冲入吴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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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隆隆雷鸣,兵戈呼啸连天。
“那杀胚要逃?”
接到斥候所报的军情后,甘籍眉心一动,哼了一声。
“现在才想要逃,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与姒伯阳一样,在看到吴军兵分三路以后,甘籍立即识破了屠奉的心思。
甘籍咬了咬牙,当即吩咐左右,道:“众军,随我杀,不要让那杀胚跑了。”
“那杀胚,欠我会稽多少血债,若是让那杀胚跑了,我等会稽儿郎,还有何脸面,立足於会稽氏族。”
甘籍说罢,一拽缰绳,先一步打马而过。
“不杀屠奉,难消我心头之恨。”
望着甘籍远去的背影,一员老将慨然道:“不杀屠奉,我等何以立足会稽氏族?”
“驾——”
甘籍与老将的一席话,着实让会稽众将心潮激荡。一个个带兵而行,跟在甘籍的身后,向掩护大部兵马的小部吴军杀去。
两军冲锋,又急又快。甘籍一心追杀屠奉,冲的自然是极快,身为全军主帅的甘籍冲在最前,马蹄踏踏交响。
“杀啊啊——”
与甘籍照面的那一员吴将,怒目圆睁,板斧上空劈下,一招劈字诀,用的刚猛绝伦,斧风刮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斧痕。
“诸位,有谁能杀此獠,”甘籍一声大喝,立即就有五位神魂级数的大将出列,
“我来杀此獠!”这五位神魂级数统兵大将,齐声应和。
这五位大将,各施手段,法宝神兵腾空,直接对甘籍狂轰。
能达到神魂级数,这些将领都有自己的非凡手段,用以安身立命。
要是只凭着修为,就能坐在高位,这些神魂大将,也不会上阵冲杀,以命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