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丁春秋只觉得颇为的郁闷,刚才跟游坦之对轰了一掌,整个手臂都有些麻木,甚至内力运转不畅,如同被冰封了一般。
为了保住颜面,丁春秋表面还是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刚才趁着连珠腐屍毒攻击的时候,他飞掠过去将阿紫夺了过来,是很轻松写意之事。
“徒儿,你背叛师门,去丐帮当什么帮主,就是为了阿紫吗?”丁春秋深谙人情世故,当然一眼就能看明白游坦之的想法。
况且游坦之见得阿紫被抓走了,顿时就慌张无比,就如同命脉被遏制住了一般。
“师父,还请你老人家宽宏大量,放了阿紫姑娘吧。以后你的命令,我绝对遵从,不会有丝毫犹豫。”游坦之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从小就不学无术,如今为了保住阿紫,竟然不顾丐帮的帮主身份,跪拜在丁春秋面前。
观战的上万群豪和少林僧人们尽皆愕然,可以说,现在游坦之这样的行为只有不懂事的少年才会去做,若是稍微心志成熟一些的人,就会冷静对待。
丐帮的人们议论纷纷,都受不了他,认为这样的人,败坏了丐帮的名声,再也不能拥戴游坦之当帮主了。
“很好,只要你肯听为师的话,那么等此间事了,为师可以给你们做主,将阿紫许配给你。”丁春秋左手摇着折扇,右手擒住阿紫的肩膀,悠然笑道。
如今的阿紫由於双目已盲。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得知自己落入了丁春秋之手,顿时有些绝望。
“哎。庄公子虽然如此关心我,但他却没有什么男子气概。若是姐夫在此,绝对不会求饶,而是将丁春秋这老不死的打得满地找牙。”阿紫心里有些悲哀的叹息道。
上次在缥缈峰之下的客栈里,阿紫尽力的阿谀奉承以及求饶,都没有任何的效果,还致使眼睛盲了。这对於她来说,是一场极大的打击。
绝望的心情让阿紫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是双眸之中泪珠滚滚而下。
段誉在远处看到这情况。也有些揪心,尽管他觉得阿紫总是恶作剧,很烦人,但现在她真的很可怜。
“师父肯为徒儿做主。那是再好不过了。师父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游坦之的态度极为恭敬。估计当初他面对自己的父亲之时,也没有这般好的态度吧。
“为师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表明决心,这样吧,你上前去将玄慈老秃驴的首级取来。”丁春秋淡然的道。
仿佛对於他来说,要取少林方丈玄慈的首级是很轻松的事,其实比起真实的武功,他自己并不算高。
段誉仍然在为虚竹运功疗伤。由於刚才虚竹跟鸠摩智恶战了一场,接近於走火入魔的状态。因此比较的危险,需要冷静的处置。
看到游坦之这样的行事风格,段誉简直无语,人可以犯错,但总不能像游坦之这样无脑吧?而且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的人格都湮灭了,真是可悲。
在众目睽睽之下,游坦之对於自己的这些丢人的行为并不感到愧疚,或许由於他脸上带着面具,所以相当於让脸皮变得很厚,又没人真的认得他,所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游坦之当即起身,飞跃上前,拱手朗声道:“少林寺玄慈方丈,众所周知,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日咱们却要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服从武林盟主号令,不得有违。”
他的眼光向群豪脸上扫去,
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汉,今日都聚集在少室山下,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盟主一般。 少林僧人们都很担忧的看着玄慈方丈,毕竟从刚才游坦之跟丁春秋的战斗情况看来,游坦之武功极高,而且很诡异,真的打起来,玄慈方丈的胜算并不大。
玄慈本不愿和他动手,但他公然在群雄之前向自己挑战,又势无退避之理,当下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丐帮数百年来,乃中原武林的侠义道,天下英雄,无不瞻仰。
贵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帮主,与敝派交情着实不浅。庄施主新任帮主,敝派得讯冲了,未及遣使道贺,不免有简慢之罪,谨此谢过。敝派僧俗弟子向来对贵帮极为尊敬,丐帮和少林派数百年的交情,从未伤了和气。
却不知庄帮主何以今日忽兴问罪之师,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间,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段誉听得玄慈这番娓娓道来之言,都点头赞叹,果然不愧是少林方丈,当年雁门关一役的带头大哥,果然很有气度。
游坦之年轻识浅,不学无术,如何能和玄慈辨论?
但他来少林寺之前,曾由全冠清教过一番言语,当即说道:“我大宋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番,北有大理,四夷虎视眈眈,这个……”他将“北有辽国、南有大理”说错了方位,群豪听了都忍不住大笑。
游坦之感到颇为尴尬,不过暗自庆幸带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他这尴尬表情,於是他继续将全冠清事先教他的言语说出来:“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湖同道,大伙儿一匡扶,这才能外抗强敌,内除奸人。只不过近年来外患日深,大伙儿肩头上的担子,也一天重似一天,本当齐心合力,共赴艰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