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的站起来,左手以剑支撑着身体,不至於摔倒,苦笑道:“这年轻人的内功太过诡异,我还从没见过能吸收别人内力的内功。”
这时,段誉转过头来,没好气的道:“聒噪,都给我安静下来!没看到我的推衍阵眼过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吗?”。
“可是……”这个武者刚打算反驳,但却被段誉这气势给震慑了,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
须知他可是轩辕城主府的先天金丹境界武者,地位很高,平时很有威严,颐指气使。这次保护异士风炎,如同手下一般,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俩都还比较冷静,没有因为个人的愤懑不平的情绪就跟段誉争执,因为他们隐约的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寻常,心里都在喃喃的问自己:“这小子这么随手勾画图纹,真的能够发现什么有用的破阵之方法吗?”。
这时,异士风炎由於连续推衍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已经快天亮了,他体力不支,就放下手中的树枝,没有继续勾画,而是抬起头来,长叹一声:“此乃天亡我也!若是回去之后,轩辕城主知道我连真武剑侠之墓前的守护之阵都破解不了,这异士真是徒有虚名。”
听得德高望重的异士风炎如此说,在场的武者们都震惊不已,然后议论之声充斥了整个峡谷。
有的人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只是不敢高声说出来让异士风炎听到,得罪了这老前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风炎老头绝望了,但咱们不能绝望,因为就算他破解不了此守护之阵,但只要耐心等候,真武大地另外四大主城的异士必定能够破解此阵。”也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传扬开来。
异士风炎的耳朵并不聋,他当然也在不久之后听到了此言。
就在他愈发绝望之时,段誉忽然站起来,运气内力,大声的道:“就算咱们要破解守护之阵,也不必等到另外四大主城的人前来,咱们轩辕城的人不必任何主城的差!”
段誉这么一说,不少人的自尊心就被点醒了,也都纷纷沉默。
“年轻人,不要如此的愤慨,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我们改变不了,就只能默然的去接受。若是还蹦躂着要反抗,那么只能让自己更为的难堪罢了。”异士风炎有些悲凉的叹息道。
段誉却道:“风前辈不必如此的悲观,这个阵眼的奥妙,已经被我推衍得清楚,参悟明白了。干坤离兑之阵,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怎么可能。老朽用尽心思以一夜的时间都陷入了迷惘,你怎么可能后来居上,就成功了呢?休要胡言乱语。”异士风炎惊呼道,有些失态。…
尽管风炎很不相信段誉说的话,但看段誉如此淡定和自信的表情,就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看他在地面勾画和推衍的图纹。
看得前边段誉的图纹如此的简单,风炎不时的摇头叹息,口中喃喃的道:“可惜啊!你对於阵法的天赋极好,但每次遇到重要部分的时候却不肯深入的去思索推衍,简略的待过。这注定你在这条路上不可能走得太远……”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目瞪口呆了,口里大得如同能塞下一个鹅蛋。
因为段誉所推衍的这些,完全将他这一夜推衍的大多数疑惑都解开了,他根本想不到这些。或者说是异士风炎纠结於“干坤离兑”之阵的六六三十六种变化, 将自己给绕了进去。
这就好比算一加一等於二这道简单的题,理所当然的等於二,但是异士风炎的思路却错了,他没有直接去考虑答案,而是去思索和推衍怎么证明一加一等於二这个问题。
有了这么一个错误的思路,异士风炎就忙於去分析“干坤离兑”之阵的每一种变化,结果愈发的繁复,连他这么丰富的学识都已经败下阵来。
而段誉,却不是依仗理论,他是凭着长久以来对於凌波微步的实际运用,将卦象的推衍,已经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之中,形成了自然而然的手段。
也就是说,段誉在整个推衍的过程中,以直觉作为主导。
段誉跟异士风炎的差距就相当於是诗人和古诗研究者一般,诗人往往触景生情,不必多想,就能够提笔一挥而就的作诗,且不易一字,往往能够得到传世之佳作;而古诗研究者则是苦心孤诣,先算计好诗句的布局,构思,以及平仄等等事宜,结果却总是不能作一首好诗。
“你叫什么名字?真是一个阵法方面的天才!”异士风炎如同发现了奇珍异宝般的欣喜道。
“在下段誉,拜见前辈。”段誉拱手朗声道,态度显得不卑不亢。
“很好,你不仅在阵法之上有过人的天赋,而且本身的武道实力也达到了先天金丹境界,前途不可限量。等此次行动结束之后,我向轩辕城主府推荐你。”异士风炎慈祥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