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说探查的范围,是取决於季秋自身的实力范畴,但这三日之内,季秋实验了不下数十人,却没有一人能够避开他的查看。
其中缘由,想来应是这些人穷尽一生,哪怕至死之时都尚且实力浅薄,所以才没有达到探查的上限。
季秋猜测,若是能够有人成就武道先天,甚至是一步入道的话,估计以他现在的境界,应当就探查不出了。
脑海中一边想着,然季秋的步履也未曾停歇。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片刻之后,他便踏过蜿蜒曲折,青云直上的青石长阶,受着凉风吹拂、树叶‘沙沙’之音入耳,行至到了那藏经阁之前。
刚一到此,悬空寺那股子积蓄了百年底蕴的厚重意境,便为之扑面而来。
两株年份不小的长春不老松,四季如初,伫立在这古朴经阁之前,与这古老的建筑近乎岁数相同。
苍劲有力的黝黑大字,如刀劈斧凿,刻於牌匾之上,悬挂於那翘角飞檐、红梁柱石上下之间,字迹方正肃穆,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
手执撑天棍,身披黄僧袍的武僧们,面无表情,高大威猛,侍立四方。
至於此经阁重地,若非是悬空寺入室弟子,万不可入内。
入内之后,若无住持首座首肯赐予令牌,则必不能踏上二楼,阅览功法。
这是悬空寺铁律,但有违反,轻则鞭笞五十,严训一番;重则直接逐出师门,尽废修为!
法不可轻传,可见一斑!
“真如师弟,这是又来挑选武学修行了?”
守卫在藏经阁四周的巡逻武僧,一眼就看见了那踏上阶梯,身着醒目月白僧袍的季秋,於是有靠得近的,当时就笑着开口问道。
五年以来,季秋习练诸般悬空寺武学,对於此地倒也称得上是熟悉。
再加上名头响亮的原因,所以这些武僧认识他,简直再是正常不过。
“真如见过两位师兄。”
“不过师兄们这次倒是猜错了。”
看着眼前慢步走来的两名武僧,季秋先是左掌抬起,低眉颔首行了一礼后,方才从右边袖袍之中,掏出了一枚古铜铸成的令牌。
随后,在两名靠近的武僧面前晃了晃。
这令牌上刻着悬空二字,块头沉重,像是具备某种意义的信物。
而对於这枚令牌的样式,常年看守藏经阁的武僧,自然不会陌生。
因为隔三差五,便会有修行上乘武学有成的师兄师弟们,执此令牌前来挑选真气功法,希冀能够练出内力, 晋升一流高手。
但二人从未想过,今日前来挑选的,竟然是眼前这个尚不满十岁之龄的师弟...
“这是?”
两名黄衣武僧之中,右手边的那人脚步一个踉跄。
他看着季秋手中的令牌,打量了好几遍后,方才与旁边同样震惊的同伴对视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晦涩的开口,道:
“师弟好天资。”
“如此年纪就能着手修行真气,以师兄来看,怕是不过双十,就能有望证得先天了罢!”
说完,这黄袍武僧双眸之间,不可抑制的便露出了几分憧憬。
武道先天,那或许...是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无法肖想的境界啊!
然而对於别人而言,竟是这般触手可及。
人之差距,犹如天渊。
似是看出了眼前之人的失神,季秋也没有过多耽搁时间。
对着二人过目完后,将令牌揣回衣袖之中,季秋又是一礼,语气恭谨且谦逊道:
“师兄,那我现在能进去和守阁长老报备,挑选修行功法了么?”
语气道出,理所应当,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不生丝毫波澜。
两名黄衣武僧听后,面面相觑苦笑之下,连忙便让出了一条道路。
“当然可以!”
“师弟请便。”
二人看着那没有停顿,推开经阁跨过门槛,便大步往里迈入的幼小身影,还未曾在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如此天纵之才,就算是望其项背...
怕都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