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基已成,就算是数遍天下一十三州,你也足以称得上是最顶尖一流的高手了。”
“太平大道,就交付给你了,老道我做不到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去做得到啊...”
“哪怕,是将这偌大王朝倾覆。”
“但想来,也不会比眼下的这副情况,更坏了罢?”
灰袍道士笑眯眯的,随后凭空一招,一根由古木雕刻而成的手杖,便浮现在了石桌之前。
瘦骨嶙峋的手掌探出,太华轻轻抚摸着这根隐有灵光浮现的手杖,语气中带着些怀念:
“这支九节杖,是老道我少年之时与太平经一道觅得的法器。”
“时至如今,被我祭炼了足足二百余年,可以加持法力威力,已经算是当世罕见的宝贝了。”
“要知道,这法器我可是连你在川蜀之地布道的那位师兄,都没传下去。”
“今日,给你了。”
“正好老道最后还有些本源之力,既然你铸就道基如此顺利,那就不需要留下这些道行了。”
说罢,老道士手掌浮现微光。
他将最后的本源法力,都注入进了这根九节杖中。
杖首的花纹,被太华注入法力后,华光大盛,隐有微微颤动显出,似是在悲鸣。
被主人祭炼了二百年,又是有灵之器,哪怕未曾生出灵智,也算是罕见之物了。
以季秋的眼光来看,其距离道基高人所御使的法器,估摸着也就只差了一丝而已。
眼下,太华老道用他最后的法力,为这九节杖补全了最后所缺的些许道韵。
从今往后,这支九节杖,就将是货真价实的道基法器了。
此种等级的法器,纵使是在神霄门中都算是罕见,更何况是这方大炎天地?
就算称不上是天下第一,但道一声当世罕有,也足以当得了!
“老师...”
季秋欲言又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必多言,拿着便是。”
“另外,你既欲行大事,那就不可能仅凭自己一人之力。”
“太华山下,那枪道练至化境的许渊,曾受我三次点拨,还有一次救命之恩,你携此九节杖,他自然该晓得怎么去做。”
“就算不会直接效命与你,但他门下的那弟子老道曾见过一面,可堪一用,能助你成就大业。”
“另外,川蜀之地的正一道,你的师兄张陵,素来对老道敬仰有加,虽他不能承我道统,但也足以引为你的助力。”
“还有豫州的镜徽道、江南的天柱山,这两脉道统都是后起之秀,非是传承四百年,走的扶龙庭之道的道脉,其二脉道主与我也是有所私交。”
“你可前去寻找,与他们结结交情,就算是不能成为同道,但他们也应看在老道的薄面之上,不会过多为难於你才是。”
将手中九节杖洗礼完后,太华站起身子,珍而重之的将其托付给了季秋。
老道士此时已是接近油尽灯枯,可眉眼之中却并无对於死亡的恐惧,余下的除却遗憾,便是看穿生死的豁达。
“做老师的,能嘱咐的便言尽於此了。”
“至於剩下的,就要看你张巨鹿自己的造化了!”
“希望,你能达成所愿,做到老道我未曾做到的那步。”
“而且有朝一日若是做成,可要切记,莫要步入这大炎一朝的后尘啊...”
老道笑眯眯的,他将手掌之中的九节杖,按在了季秋的双掌之间,随后拍了拍他的手。
下一秒灰袍道人的身形,便渐渐化为了点点风沙, 没有丝毫征兆的...
随风而逝。
道基高人,灵气布满全身,太华在最后一刻动用剩下的灵气,将自己的身躯彻底道化了,未曾给这世间留下丝毫痕迹。
从虚无之中到来,自虚无之中离去,不带分毫云彩。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但那黄衣道人,却是头颅微低,双掌握紧成拳,紧紧攥着手中的九节杖,如同雕塑般久久未动。
良久后,才有轻声喃喃:
“弟子,晓得了。”
【19岁:太平道根基已成,你派遣门下弟子周游数州,传教四方,意图为以后的大计做好充足准备。
同时你也动身,准备往冀青二州而行,宣扬自己的教义,顺便想要去往太华山一趟,求教太华真人该如何破境道基。
一路之上并无多少波澜生出,不过在幽冀二州的边界,你在剿灭一处山匪之时,偶然与一年少英杰相交,得知其出身枪道宗师门下,因此暗暗称奇。
你与他在山脚下分别,你独自上山面见老师太华,他给你讲述了一段往事,最后以身化道,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就道基。
太华将一生所学,传承法器尽皆传授於你,顺带为你之后的道路,也引上了一段助力,虽相逢不过两面,但其所作所为,却无愧於师者之称。
你对於他的逝去,颇感遗憾,并将他的一生所愿铭记於心。
这太平大道,又多了一人的寄托,而你暗下决心,这一次...你不会再败!
大道之路,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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