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道、长虹道、通幽道,多年以来都与我太平道结下梁子,再加上我张巨鹿与他们掌教有生死大仇,不死不休,这才定要破了他们的传承,以绝后患。”
“至於是何仇怨,干其他道友何事?”
说到这里,季秋看了一眼一侧的羽鹤道人与崔奕,又道:
“我张巨鹿修行以来,素来奉行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下可以起神魂道心之誓,就比如这两位道友,我与他二人近来无冤无仇,只要他们不招惹到我头上,太平道便不会与他们多作为难。”
“若我所言有虚,定叫我终生道途无望,再难寸进!”
神魂生出,自季秋身上微微波动着。
证明他方才一气呵成的话语,所言非虚!
本来羽鹤道人与崔奕戒备复杂的神情,随着眼前青年道人这一言道出后,顿时面色一变,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敌意,瞬息就去了大半。
开什么玩笑!
纵使此世求道艰难,可到底终年累月的修行下去,也能够提升不少修为道行,说不定就有一窥大道真容之机。
再加上眼前这张巨鹿不过二十余岁,一生还很漫长,日后定将大有作为!
他怎么一照面,就直接立下了神魂大誓啊!
季秋的一番话,可谓是将崔奕与那羽鹤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本以为看到这张巨鹿先前态度,可能没法善了,但谁曾想峰回路转,竟直接就给了令二人这般满意的答覆!
这一下,他们哪里还有理由能继续得罪太平道?
君不见这张巨鹿方才之誓的前提,是互不招惹么?
“这就是我曾经卦象之中,所窥得的那一缕黄衣,以及接替了太华高人的衣钵之子?”
“张巨鹿, 应是无疑了。”
“此子未来我琢磨不透,今日能与道脉脱身而出,不宜得罪。”
“还是找个机会告辞为好。”
崔奕心中暗想。
与他一道的那山野道人羽鹤,也是这般。
二人虽未言语,但神态之间的变化,却也是拦不住长春子的目光。
作为此行发起者的他,没想到一瞬间就形势突变了起来,不由惊怒交加。
他确实没有料到,这张巨鹿竟如此果断,而且对於他长春子与三元道,竟是只字未提!
其浅意思,不就是说他已经招惹到了太平道么!
“道友竟能发下神魂道誓,那想来与我三元道,也不会有什么摩抆才是。”
“既然如此,我与景阳道友以及另外两位道友前来,怕是生了场误会。”
长春子恢复了语气,轻描淡写的就想将事情混淆,然后趁机离去。
但季秋可不是什么善茬子。
只见他本来略有阴沉的俊朗面容,突然爽朗一笑:
“道友说笑了。”
“方才那一番话,是对那两位道友讲的。”
“可道友你,却是与我为难了啊,刚刚发起的神魂道誓,与你又有何干系?”
青年道人昂头,唇角勾起,神情直叫人猜不出其心中所想。
长春子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
半晌,才听到这张巨鹿言语缓缓继续,道:
“这样吧,你与莪斗法三招,今日之事就算过了,如何?”
年轻道人眼神明亮,不似说笑。
而在场众人听闻之后,都是面色各异,表情皆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