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王岳宏图骂得,甚至曾堵过他的水府大门,季秋即将成就金丹大道,又岂会在意他的反应!
听到季秋直接反唇相讥,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妖魔大圣的面子,即使是渝江君,也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面皮抽搐,隐有怒色显出:
“小子,言语是否过激了些?!”
“这些话,你老子来了能说,但是你也配!”
“金丹...金丹,你可知道,你们人族的金丹有多难证得!”
“本君活了上千载岁月,多少天资横溢之辈没有见过!”
“年少得志一路高歌猛进,成了假丹之境,但最后在这金丹大关前蹉跎岁月,直至寿元终结都跨不过的人物,可谓是比比皆是,你以为你比他们好上多少?”
“弹指可破,年轻人气盛,也不怕闹了笑话!”
“再给你几十年,到头来再说这句话,还有些可信,但现在...”
这青袍男子举止不再温润,上下打量了眼季秋,眸中渐渐冷了下来:
“你可要好好躲着,最好一辈子都缩在岳州不出来,让鄂王好好庇佑着你。”
“不然待到本君寻到你真身所在...”
“你定然会为你今日所言,付出代价!”
“南燕赵氏内乱,鄂王奉前太子皇女为正统,如今在这南岸与燕皇争位,想来北元就将不日起兵。”
“小子,识相点的,带着龙君来我渝江海,不然本君统御六海妖族,与北元一道起势,你那区区鄂土燕门关,焉能拦截?!”
“到时候鄂王府土崩瓦解,你以为凭借你区区一介假丹,能逃得到哪里去?”
渝江君此刻的身躯,不过是一缕分神所化,自不会有什么手段。
因此,实则季秋早已连最后一丝顾虑,都彻底抛在了脑后。
听到他洋洋洒洒一大堆话落下,末了青年脚步一迈,随即晒笑一声:
“讲完了?”
“你这老东西,自以为活过千载,就真能看破了世事不成。”
“几十年?当真是笑话!”
“我若破金丹,何须几十载,说在今朝就在今朝,岂会诓你?!”
说起来,倒是托了这青袍男子的几分福。
被他这言语一激,季秋三世之身的修行念头一涌,顿时道心无缺,一刻圆满。
继而,天地有紫意弥漫,随着雷声滚滚动,青年周身法力波动而起,近乎勾连天地!
且...
若是此时有高人在,那么一眼就能窥见,这青年腹部丹田处,那枚道基已是铭刻了无数玄纹,其上还附有浓浓道韵。
距离货真价实的金丹...
似乎真的仅剩下了沐浴雷劫、大道成丹的最后一关!
渝江君算不算得上高人?
能活过千载岁月,且称得上一声妖魔六巨擘,他显然算是一位高人!
而正是因为他修为深厚。
所以待到他见得一言一行罢了,脚步往前一踏,竟当真引得雷劫汇聚而来,隐有渡劫气象的季秋时,这位江海妖君,大抵是真的震撼住了。
“金丹...劫?!”
渝江君可不是什么没见识的水货。
相反,在看见了季秋此刻所引起的气象第一眼时,他就已经知晓了眼前这青年,此刻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开什么玩笑!
哪怕活了上千载,养气功夫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纵使是被指着鼻子痛骂,情绪也不会真心波动的渝江君。
这次见得此幕,也维持不住以往的云淡风轻了。
“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不符合常理!”
青袍男子有些失声。
纵览古今,能於三十岁左右成就金丹真人者...
哪怕是补天派的那些妖孽,都从未听说过!
除非是天神下凡,谪仙转世!
但,哪怕渝江君再怎么震撼,季秋都不会给予他回应。
此刻,身披着一身月白道袍的青年,引动天地气象,颇有一番宗师气派。
他看着青袍男子一缕分神情绪波动,实力并未存有主身多少时,也没多言,五指一张,瞬息间滚滚气流便凝聚而来。
刹那之后,只听道人轻叱一声:
“今日之言,是本座所讲,大丈夫一言既出,岂有收回之理?”
“妖君且去!”
“待我大道成矣, 何须你来寻我!”
“我自当上门,与你论道一二!”
“你不是一心想要邀请敖景做你渝江海的龙君么?”
“希望下次见时,你所言为真,可莫要反悔!”
一席话讲完,季秋无视了神色变动,欲言又止的青袍男子,随即气掌按下,合天地之威,将渝江君的这一缕神念化身,直接拍散!
待到气流波动荡开,天上乌云密布,仍未散去。
而那一袭青袍的神念身影,在那一式气掌之下,连残渣都未留存,便早已消失无踪!
什么海域之主,妖魔巨擘!
我若成丹,汝等不过皆是尔尔罢了!
闻得动静,此时府内的敖景和赵紫琼都已赶到。
“这是...发生了什么?”
身着青金法衣,水蓝色眸子露出疑惑之色的龙女先一步到来,看着这满院余波未平的动静时,适时发出了疑问,有些茫然。
“没什么,不过只是拍死了一宵小而已。”
看到敖景的身影,还有那一袭紫衣,掌煌煌气运的赵紫琼翩翩而至,季秋摆了摆手,随后望了望天边劫云,复又道:
“另外,我要出去一趟。”
“劫雷已至,道心无漏,神魂净若琉璃...”
“今日紫气东来时,正是我证金丹日!”
“待莪再归,当又是一番天地!”
说罢,季秋哈哈大笑一声,随即袖袍一震,纵身而起,便化作一缕气霞,带动着这漫天乌云与劫雷,直往江淮海岸,三山四海而去!
此去,当结金丹,证三世百年身而未曾成之的——
金丹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