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天之伟力,斩人间之魔首!
赵牧双掌开阖,招架武道止境与文道魁首之攻势,一时僵持不下,此时瞥了一眼那散发杀伐之气的剑招,眉眼轻眯:
“方才没看清此剑,端得不凡,应是法宝之流,要小心一些。”
“不过,一介初入金丹的小辈,却也不过如此了!”
“纵使掌法宝,又能耐我何?!”
嗡~
法域震荡,化为无边血魔身,蕴藏着无数怨愤之气,赫然虚浮於赵牧背后!
此时的他屹立於此,就宛如一尊古魔,脚下踩踏着的,是无边无量的屍山血海!
“今日朕就叫你看看,什么叫绝对的差距!”
“法宝?”
“法宝也禁不住主人是个废物!”
血魔双掌拍出,将岳宏图的枪与张子厚的画都拦截於外,随后腾出一丝空隙的赵牧,对着季秋便是横空一拍!
天魔法身显化,力抗两尊高手!
赵牧阴冷一笑:
“今日杀伐,便自你而始了,小子!”
一声唱罢,无边血掌落下,仿佛蕴藏着不可抗力,其中杀孽只叫人一眼望去,便不禁沉沦,心生绝望。
纵使是金丹真人...
在此等掌印下,可能也不过就是大一些的蝼蚁而已!
季秋此时眸光一凝,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机。
一式血掌,比之方才那血色大手,要更加强盛了数倍,还是自天魔法身横空拍出,估摸着已是堪比金丹后期的巅峰之力了。
如此集大成的招式,若不是执掌道兵,他是万不可能挡住的。
但...
手掌握紧元阳剑,季秋额头发丝飞扬,紧接着,便是一剑斩出!
却也未必不可企及!
随着元阳剑上赤红之光闪烁,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剑气,与季秋黄天道术曾携带的无穷气魄,一道劈下!
若说杀伐,那么此剑才算蕴藏着无边的杀伐!
曾经有天地泣哭,真君陨落的杀道之剑,纵使赵牧献祭了燕京满城,又岂能与万寿真君的生命本质相媲美?
黄天之道的慈悲,元阳剑道的杀伐...
一剑之下,竟神魔两面!
哢嚓!
天魔法身横空拍落的掌印,被那化作剑虹的身影从中劈开!
一声碎裂!
在赵牧双眸收缩之下。
不仅是那血掌。
季秋手中道兵挥舞,黄天之术化作长达数十丈的惊天剑气,在元阳剑的加持下,一剑出,将那横空浮现的天魔法身,都给劈作了两半!
“这是什么剑!”
“怎么可能?”
前者是赵牧沉声喝出,后面则是岳宏图惊骇交加!
一剑,仅仅不过一剑,竟就将一尊丹境后期的法身与法域,给尽皆碎了开来!
难以想象,这能是初入金丹的真人,可以做到的程度...
不过战场瞬息万变,此刻显然不是思考的时候。
几乎只在季秋剑招奏效的同一时刻。
岳宏图一枪轰开那魔气巨掌,与张子厚再度攻了上去!
而此刻,赵牧天魔法身被季秋一剑一分为二,气息未稳,顿时落入了下风!
一旦落入下风,那破绽自是频频显现,随着季秋元阳道兵纵横,这黑袍皇者一身伤痕累累,创伤不断,已是越战越疲!
他喘着粗气,再无最开始的风度,双眸阴冷的看着季秋:
“道兵。”
“这是道兵!”
显然,赵牧到了这般险境,终於想明白了季秋手中所掌,究竟是何剑了。
区区法宝,焉能伤他至此?!
但道兵,那却是万寿真君的象征,是铭刻了道与法则的东西!
像是这小子的剑,如他所料不差,便铭刻了杀伐之道,几乎每每出剑,便能劈开他的术法与神通,未成法相真君,如何能挡?!
“为何你们这一个一个的,都这般好命啊!”
赵牧陷至绝境,却是并不逃离。
他只是一声长啸,随后顶着枪意与磨损,紧紧的看着那持剑的白衣道人,道:
“道兵又如何?”
“朕就不信,朕破不开啊!!”
惊空遏云的怒喝声,随着黑袍皇者的最后一掌,向着季秋拍下!
这一掌,凝聚了他最后的心力,对於岳宏图与张子厚的招式,甚至连避都不避!
他只是不想输!
但在元阳剑的煌煌之剑光下,哪怕是穷尽所有心力的天魔掌,却依旧像是最后的泡沫一样...
一戳便碎。
岳宏图的武道大枪,轰开了赵牧的丹田。
张子厚的山河之图,笼罩了方圆天地, 聚魂镇魄,不叫任何神魂有逃遁之机!
随着季秋一剑划开!
唰!
一颗大好头颅,迎声飙出血线,当即而落!
最后一刻。
赵牧迎风,看向那百丈余高的摘星楼,伸出了手掌。
此时,长风呼啸。
“要是...我一直都能和阿母...呆在那宫门之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赵牧的母亲,是青楼名妓,也怪当年先帝好采风,才导致一场意外的产生。
他记忆中的阿母,其实面容早已模糊。
但那温柔与不带一丝杂质的哺育之恩,却是叫他穷尽一生都忘却不了。
可能在他这近一甲子的光阴里。
那大抵或许是他唯一的光罢。
漫天的血光消散。
这黑袍皇者的头颅,最后旋转了一圈。
待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法域消失,又看着赵子厚布下的山河之图后。
神魂波动,不过淡然一笑罢了:
“我之败,非是神通。”
“乃天时也!”
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响起。
紧接着赵牧神魂之上,散发着刺眼光亮!
嘭!
神魂炸裂,烟消云散!
既自知已无活路,倒不如走的干干脆脆!
何必如走狗般,摇尾乞怜!
在最后闭眼的那一瞬间,赵牧想起当年雪夜之中,传了他一卷天魔经的天魔道主,末了有些怅然:
“棋手棋子,哪里又能看得清楚呢...”
“不过,也不重要了。”
一缕清风过,当暗沉的天色渐渐消逝。
燕皇赵牧,魔道巨擘,彻底陨落!